一股煤油味,也配叫好酒?
花雕是花雕,恐怕掺了什么死鱼、死虾或者是沙子了吧?爱喝这种酒的,肯定也是个沙雕。
“黄盖老儿,你这酒假的吧?孙权管这叫好酒?孙权这小子怕是个呆傻的,拿好好的钱财去买这种酒?可笑!江东地方家的傻儿子,人傻钱多,早知道俺找些酒坛,往里尿一尿,送给孙权喝,包准比你这酒还带劲。”
张飞刚才就咽不下去,一口接一口地喝,但还卡在喉咙里了,张飞和郭嘉两大酒鬼喝过的好酒无数,一入嘴,就知这酒是好是坏。
黄盖送来的酒,说实话,和马尿有得一拼,像张飞三天两头喝酒的人,尿出来的,也许酒的浓度比黄盖称赞的还要高。
在江河里的黄盖一听,气炸了肺,原来张飞不是识破了黄盖的诈降,而是嫌弃酒水不好。
黄盖好无语,早知昨晚就别通宵,将每一坛酒都混入煤油了。
幸好,黄盖出身江东,水性同样不减当年,杠杠的,在江水里一游,很快就往船边凑,游了过来。
黄盖生怕张飞暴脾气,不待黄盖解释,又补一刀,赶紧边游边说道:
“将军,开玩笑呢,本将刚才只是想试试将军,看将军到底懂不懂酒,想不到将军的嘴这般犀利,一喝就尝出来了,本将佩服。将军,船上真的有好酒,本将不敢再戏弄将军了,还请将军大人不计小人过,冰释前嫌。”
“将军,本将的酒量如牛饮,将军有本将陪酒,一定是棋逢对手,酒遇知己。将军,能否拉本将一把?本将上了年纪,这江水寒冷,冻了这一阵子,本将的腿脚已有抽筋之势,求将军施以援手。”
黄盖说得半假半真,在江水里泡到腿脚要抽筋,是真的,而船上有好酒,则是假的,除非张飞能一改口味,将刚才的煤油酒喝下去。
张飞一脸的不耐,将脚边的一根绳索轻轻一踢,甩给黄盖,又想起黄盖刚才提及孙权,挠了挠头,发出灵魂般的拷问,说道:
“对了,俺刚才好像听到你说孙权来了?在哪?孙权小儿要是胆敢来偷袭,俺一并生擒了,到时取一盆江水泡上俺三十年未洗的臭袜子,看孙权尝不尝得出味道,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好酒?哼!气煞俺了。”
张飞满目怒火,恨不得亲手将孙权擒来,摁头逼孙权喝洗脚水,张飞的发飙,吓得黄盖浑身一冷,差点松开了张飞甩来的绳子。
黄盖绞尽脑汁,替自己圆谎,心里不停地叫苦,自己挖的坑得自己填,辩解道:
“将军,你听错了,刚才将军喝得正欢,本将是说孙权小儿追来了,无须将军出手,将军直管喝个尽兴,本将一人足以生擒孙权,江东猛虎孙坚之子,一代不如一代,就孙权那小胳膊小腿,本将一只手就够了,自是不必劳烦将军出手。”
黄盖说完,发现张飞还真的点了点头,顿时又是大惊。
哟,这也行?
不要逻辑的么?
喂!张飞?你这可是大将,就这么轻信于人?该死的!
黄盖有些悔不当初了,面对莽到极致的张飞,就不该用计,直接点火烧船,顺江而流,拉到张飞这儿,可不省事多了?
“嘿!莫要啰嗦!酒藏在哪儿了?速速取来,惹恼了俺,小心俺拧了你的脑袋。”
张飞看黄盖一点点地顺着绳索攀爬上来,看得火冒三丈,按黄盖这速度,猴年马月都未必能喝上一口好酒,张飞只好扯住绳子的另一端,手稍稍用力,瞬间就将黄盖拉了上来。
“多谢将军相救之恩,本将这就为将军取酒。”
黄盖上了战船,松了一口气,心有余悸地说了一句,缓缓地站起身子,走到船舷边,又摸出了一个酒坛。
这一回,黄盖不打算让张飞喝了,张飞的嘴养叼了,不好侍候,这混了煤油的酒,压根骗不过酒鬼张飞,干脆直接点燃算了。
“将军,且看,这一坛就是船中最好的酒,不过....”
“哈哈,可惜...可惜你喝不上了。”
黄盖说完,双眼发狠,迸发出浓浓的杀气,抬起酒坛高举过头,不停地摇晃、撒洒,将酒坛里的酒水倾倒在船板上、船舱内,没一会儿,整个战船就浸入了煤油味的酒水,味道刺鼻,难闻得很。
当酒坛里的酒水倒光,黄盖将酒坛往江中一扔,不再伪装,开始图穷匕现,笑道:
“张将军,没想到吧!睁大你的双眼,看清楚吧。”
“呼!呼!呼!”
黄盖用力地吹了吹攒在手掌心的火折子。
哪怕落水,黄盖也没舍得松手,黄盖将火折子看得比命都重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