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权内心很不爽,之前闷在城内这么久,愁绪不展,怎么黄盖出城一趟,被人鞭打一顿,一个个都变得牛逼起来了,什么诈降、火攻,这下连破阵之法,都有了。
莫非黄盖这人天生克主,是个祸害?
早知如此,孙权就不用张飞出手,亲自鞭了黄盖,会稽郡说不定早就转危为安了。
顾雍嘴角一笑,孙权还是太嫩了,孙权的智商和谋略的确不低,但孙权的耳根子太软了,别人说啥都信,多了一点软弱,少了点狡疑,守成尚可,称霸天下,无异于痴人说梦。
“禀世子,世子可知城外贼军所摆之阵,名唤阴阳太极阵,其阵虽妙,虚实难料,但这阵有一个致命缺点,便是两个阵眼。阴阳两极,缺一不可,一旦破了其中一个阵眼,阴阳太极阵在江水流动之下,不攻自破。”
“臣料定,黄将军所遇到的张飞所在,便是阵眼之一,由此可推出,在城外另一边,同样有一员贼军大将镇守,黄将军的诈降之计如今已奏效,不如我军兵分两路,一路对张飞使用火攻,另一路则可假装为张飞军,装作被火攻战败,逃向另一阵眼,待贼将大意之下,我军骤然暴起,诛杀贼将。”
“到时阴阳太极阵两大阵眼皆破,城外的贼军真真假假,一眼识出,世子即可趁着贼军分散,带兵杀出,里应外合,想必生擒诸葛亮,亦是易如反掌,不在话下。”
顾雍虽不知阴阳太极阵的另一阵眼大将是谁,但以诸葛亮的手笔,一边放了张飞,另一边肯定也是身手过人,武艺强悍的大将。
只要孙权敢点头,无论派人去另一边破阵,结果和黄盖一样,不会有第二种下场。
可惜,孙权已经被顾雍绕昏了头,先是黄盖带入阴沟里,现在顾雍开口闭口,都是生擒诸葛亮,斩杀贼将,孙权脑海里都开始庆功了。
啪!
孙权当场拍了案桌一下,迅速起身,拿起酒杯,敬了顾雍一杯,笑道:
“先生之计,环环相扣,实乃天纵奇才,权不如也,来!权敬先生一杯,以谢先生相助之恩。”
一杯饮尽!
孙权双眼一扫,发现黄盖重伤,顾雍又是个文臣谋士,武将只剩下程普一人,顿时有些捉襟见肘,不由想起陆逊和吕蒙,感叹道:
“唉!先生所言虽妙,可惜本将帐下能人太少,诈降火攻须得一将,伪装偷袭亦须一将,公覆叔又重伤,城内也离不开德谋叔,先生更是本将的左臂右膀,本将片刻不可离。若是伯言、子明在此,万事可成,唉!这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也。”
孙权对陆逊、吕蒙也并非多信任,只是顾雍的计谋里,将孙权给卷进去了,最后要孙权亲自带兵厮杀,孙权总觉得有些冒险。
孙权乃江东猛虎孙坚之子,可阵前厮杀,喊打喊杀,一直都是孙策才会干的事,苟在后头抢功,不香么?
孙权这话,却令黄盖和程普脸面无光,两人瞬间就炸了。
尤其是黄盖。
黄盖挨了张飞一顿毒打,还等着报仇呢,看孙权的意思,是不打算再派黄盖出战了,那哪行,轻伤不下火线。
黄盖当下抹掉刚上的伤药,主动请战,说道:
“世子,本将虽有伤在身,但宝刀未老,愿请战!为世子前往一趟,火烧贼军,斩下张飞的首级,献给世子。世子,张飞见了本将,定不会多疑,世子无须担心,放火而已,小事一桩。世子且在城墙上,静观其变,隔岸观火,坐收渔翁之利即可。”
黄盖说得豪气,羞得程普心生愧疚,不得不跳出来,学黄盖开始主动请缨,争当先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