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的,我懂。”
“你懂个屁。”
“我就是懂,不信您问我懂什么?”
纶青山笑笑,并没有问他,也不再继续观察忙碌的赵鹏和武清。
“回去吧。”
“好唻,那就让我们打道回府。”
黑色的奔驰在黑夜里亮灯,然后悄然远去。
公司内,赵鹏还在忙碌着风机平台的事。
安装风机的人很显然对设备不是很精通,不知道风机这么大的设备,要先做平台保持水平,然后还要固定。
否则,怕是没有转多久就跑到不知哪里。
赵鹏原本对设备也不是特精通,只是懂这些基础的道理。
原来制衣厂的维修组长叫宋前程,是一个三十多年工作经历的老师傅,他应该懂这些。但是他回家了,怎么都不愿意抽点时间过来。
所以,赵鹏只好自己上。
赵鹏不赞成普通员工加班做事,但这是偶尔行为,宋前程不愿意过来,肯定是给他下马威。
这种事情赵鹏心里有数。
几日来,去宋前程这种仗着在以前厂子工作时间很久的老员工倚老卖老,干事偷奸耍滑,还喜欢在背地里建立小团体的事情多了去。
他们并不是不想工作,只是给新来的老板一种招呼,意思是说,他们都有各自的脾气,最好客气一些,否则就是非暴力不合作。
这些事,赵鹏早有预见,所以并不恼火。
一笔笔,他都记得很清楚。
目前公司刚完成收购,人心还不稳,所以先让他们蹦哒几天。
等人员都稳定后,这些浑水摸鱼、倚老卖老的人都要被清理出去。公司需要补充一些新鲜血液进来,取代这些老油条的位置。
幸亏年轻,赵鹏和武清忙忙碌碌一个晚上,竟然没有特别觉得瞌睡。
猛然抬头,发现东方已经鱼肚白,
新的一天开始。
技术部的房间改造已经结束,劳动防护用品都已经购买回来,初步具有工作环境应有的样子。
又过了一个多小时,工人们陆续到了公司,大家发现被拆倒的门房,新建的围廊基础,都个个很好奇。想着新来的老板真逗,别的什么不好做,偏偏要修门卫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。
宋平和技术部两个员工过来看到整改效果后,惊讶地合不拢嘴。
纷纷告诉赵鹏,想这种基础改造,莫说没有。即使有的话,也要克服层层流程,没个十天半个月根本没人理睬。
赵鹏则安排她继续带队做印刷。
要做好每个环节的记录,包括印染时间,预见配比,烘烤温度和速度等。
赵鹏相信任何现象背后都可以用知识和理论做支撑。既然容易洗涤掉,那就肯定说明印染的质量不过关。
为什么不过关,又是哪个环节不过关,那就需要反复确认和排除,因此赵鹏需要大量的数据,不管是正面还是负面。
宋平以前没有做过打版记录,对赵鹏说的记录开始还不太理解。赵鹏便降低要求,让宋平把自认为重要的步骤留下来。
宋平这才懂了。
安排好后,赵鹏给宋小春又交代白天公司一些注意事项,准备喊武清回去休息。没想到武清不放心现场工程,说自己等下在办公室里找地方眯一会就行。
赵鹏便不勉强。
以后这个公司稳定后要武清进行管理,他在员工心力留下一些好的印象还是很有必要。
考虑到几日没回家,赵鹏便骑车回家休息。
骑车的时候有点不习惯。
其实他会开车,但这个时候没有驾照,所以也就没办法开着公司车回去。
一直让武清送,也不是办法,又不是专职司机。
所以他明明身价几十万,却还是骑着自行车出行,将原来的二八大杠换为捷安特的新型变速车,已经是他最后的挣扎。
回到家后,他发现门口停着辆摩托车。
进门,发现是大姨夫和大姨来了。
自从上次赵鹏和大姨夫谈论收购副食厂没有谈成后,他最近一直很忙,也就没有过去大姨家玩。
“大姨,姨夫,你们来啦。”
大姨和大姨夫看赵鹏的样子好像比一个多月前又有了变化。
大姨夫便笑道:“鹏娃最近在忙什么,我听大姐说,你好像在做什么生意?”
“哦,就是一点小生意,暂时还没头脑。不值一提。姨夫,你和我大姨今天来是有事嘛?”
“没事还不能来你家转转?”
赵鹏笑笑:“当然能,可无事不登三宝殿嘛。您这个大忙人每天日理万机,若不是重要的事情,那有功夫走亲戚?”
“哈哈,你这娃,现在嘴上功夫见长。”
赵鹏笑笑,也不反驳。
自己家亲戚,没有什么遮掩的必要。
“是这样的,刚才我和大姐,姐夫已经说过,前面不是说看能否用赔偿解决关红的事情嘛,现在有了进展。”
“真的?!”
赵鹏很惊喜,关红就是赵鹏的小舅舅。
“嗯,有朋友从省上给我介绍了律师,经过调节,你们老六家媳妇愿意拿到赔偿后撤诉,就是要的钱比较多。”
“钱不是问题,要多少,我来想办法,”
赵鹏开心地说道。
能让小舅舅没有牢狱之灾,那就不会和外婆家关系到很僵硬的地步,这对母亲和外婆,以及对小舅舅来说都是天大的消息。
“5万。”
或许是先前听到过数字,赵正直和张亚丽夫妇都面露难色。
他们不是为难,而是对这个数字本身很畏惧。
最近家里的经济条件在鸡蛋生意加持下,逐渐好转很多。
他们有信心能尽快还清所有欠款,甚至在年底前还能攒一些钱下来。
但这5万块钱,是突然降临的新问题。
他们第一个想法是如何去凑5万元,但想来想去,只好等赵鹏回来再说。
承包地的事情虽然是以赵正直的名义,但后期都是赵鹏负责,赵正直只知道会有些赔偿,但不知道到底赔偿多少。
在他看来,估计也就是几万元钱。
除去耕地和种萝卜的一系列费用,估计也留不下多少钱。
所以,他们为难是在想,如何想办法将几处的钱凑凑,再不行的话,只能先借点回来。
钱虽然多,但比起关红的自由,又变得不那么重要。
“好的,我随后拿给您。对了,这事情可靠吧?”
“你的意思是?”
“我是说,您请的律师可靠吧。给了钱后,这事情就算结束对不对,会不会有节外生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