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黄俨看来,能做到提醒纪纲犯了什么事,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,剩下的事,就只能靠纪纲自己运作了。
小太监走后,纪纲被下了大狱,好在纪纲曾是锦衣卫指挥使,在锦衣卫中也有一些死忠粉,比如陈成之流,他们心里清楚,如果纪纲倒台,新任指挥使上台,肯定会洗牌,作为纪纲的死忠,他们这些人将会首当其冲。
北镇抚司大牢,一间干净的牢房中,纪纲眉头紧皱,身边围着一群人,这些都是纪纲的铁杆心腹。一群热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幕后黑手的可能性,一圈下来,也没有发现个子丑寅卯。
“陈成,贩盐的事是你经办的,这事都有谁知情?”纪纲沉默了好一会儿,开口问道。
“大人,这事除了我和公主府的总管孙伴伴知道,其他人大都是现场雇佣的人,大多是一些苦力而已……”陈成想了想,说道,“再说了这种掉脑袋的事,我和孙伴伴两个人,是不可能对外说的!”
陈成口中的孙伴伴,是永平公主的内府总管,是她出嫁时,从宫里带着的人,对永平公主忠心耿耿。
两人一路之上,都在一起,根本没机会告诉别人,更何况两人是假传圣旨干得这事!
“你再仔细想想,跟你们两人一起去的人里,有没有人可能知道这事?”纪纲是相信陈成的,毕竟这事情败露了,陈成首当其冲地要受牵连。
“我只带了四个护卫,护卫也不知道我的任务;而跟孙伴伴一起去的,是景国公的堂侄,一个叫李浩的小伙子,负责照顾孙伴伴……”陈成想了想之后,说道,“从南京到苏州来回不过五日路程,大部分时间都在水上,我们就是想告诉别人,也没有机会!”
李让逝世后,赠景国公,谥恭敏。
李浩就是被李让派去玻璃厂看玻璃流程,试验了很多次都失败的那个人。身为李让的堂侄,李让死后,在富阳侯的地位一落千丈,由原来的少爷,变成了一个打杂的。
这事还就是李浩说出去的,陈成和孙伴伴在船上讨论细节的时候,李浩就在他们隔壁听着。
陈成和孙伴伴去提盐时,李浩作为小跟班根本没机会入场,就跟负责接待他的人聊天,无意中说漏了嘴。
接待他的人知道了,不管吗?
能管吗?一个手持公主府令牌,一个手持锦衣卫镇抚使的牌子,谁敢管?活腻了吗?..
反正盐是官府的,给谁都一样!
陈成不在现场,哪里知道这些?
“大人,为今之计是赶紧想法,从这里出去,而不是纠结是谁泄密!”旁边一人说道。
“对对,大人,您可是我们的主心骨,您要是在里面呆着,我们这些人怎么办?”又有一人说道。
“是呀,大人!赶紧想想怎么破局吧!”
……
纪纲听了心腹们的言语之后,长吁了一口气,开始思索起来。
牢房的外面,有一个狱卒仔细的听着里面的谈话,将内容牢牢记在心里。
曹国公府,李云睿的书房,徐景昌双手掐腰,气呼呼地看着李云睿,李云睿则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,靠在太师椅上。
“李云睿,你凭什么拿着我们家的钱,去做善事,也不告诉我们一声?”徐景昌说话的语气,非常气愤,仿佛要把李云睿吃了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