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做有两个好处,一是李景隆不会得罪朱高煦,毕竟李景隆也给朱高煦说好话了;二是能够体现李景隆是“真正”地为大明着想,而不是为了私利。
听着李云睿的解释,李景隆老脸一红,犹豫了一下,说道,“我儿,如果这样,别人会否说为父首鼠两端,当墙头草?”
李云睿其实也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地道,但他没有更好的方案,毕竟按照历史事实,朱高煦封王之后,没有就藩,还在南京城嚣张了十几年。
“老豆,你跟那些文官聊天聊天时,要突出世子熟读儒家经典、有理政的经验、仁爱孝顺;说高阳郡王时,一定要突出他勇武过人,身先士卒的优点,颇肖陛下之风,那些文官自然会明白其中的关键。”李云睿压低声音说道。
这句话李景隆一听就明白了,文官期望的太子是什么样的?首先必须是儒家门徒,有仁孝之心,这样才能和文官集团在一个战壕里。至于一个身先士卒、勇武过人的朱高煦,就是个莽夫而已。一念至此,李景隆点了点头。
其实李云睿给朱高煦挖的坑,不止于此,“颇肖陛下之风”,这句话更会引起文官警惕,四年的靖难之役和朱棣上台后,杀了成百上千的官员,已经让文官心惊胆寒了,如果再来一个朱棣,那岂不是血流成河、人头滚滚?文官会支持朱高煦才怪。
“还有,这两天老豆应该听说了皇孙的事吧?”李云睿往椅背上一靠,拿出了朱瞻基这个筹码。
“倒是在公廨中听了几句。”李景隆一听李云睿说这个,顿时脸上有了笑容。
自从李云睿提醒他,把好圣孙挂在嘴上之后,很多人都不信,但朱瞻基的事传出来,很多人看李景隆的眼神都不一样了。
“老豆,您要做的事,就是实事求是地跟文官们阐述,不要夸张,只做事实的搬运工,一定要表现出公忠体国,为朝廷、为皇帝分忧的样子,懂?”李云睿说着抛了一个眼神给李景隆。
不偏不倚,任谁也不能说出个不是,李云睿打得一手好算盘。
两人又商量了一会儿,李云睿起身出了书房,沿着连廊去了后宅,他要去当孝子贤孙。祖母吴氏的突然归来,让李云睿始料不及,现在李云睿扮演的是一个患有严重脑疾的角色,相信吴氏现在已经知道了很多他的反常表现,肯定是心中惴惴不安。
所以李云睿要安抚一下吴氏的情绪,老人家毕竟年纪大了,受不了很多刺激。
“祖母,您老人家还没休息?”一进吴氏的暖阁,看到吴氏正靠在卧榻的枕头上,有两个侍女在给她按摩。
“云睿,来,让祖母好好看看,这半年没见你,你个子长了不少!”吴氏看李云睿进来,坐了起来。
李云睿来到吴氏面前,将给吴氏按摩腿的侍女推开,自己上了手,边按边说道,“祖母,孙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,就跟竹节拔高一样,一天一个样……”
吴氏用手摸了摸李云睿的脸庞,觉得这次见李云睿,他变化着实有些大,似乎有些不认识了,但样子却是一模一样,有种很奇怪的感觉。
“云睿,你的伤好一些没有?”吴氏今天一直想找李云睿好好聊聊,不过因为舟车劳顿,上了年纪,李景隆让她先休息。
“祖母放心,孙儿现在能吃能喝,能跳能睡!”李云睿举起两手,做了个很有力气的样子。
“下午,你母亲和姨娘来过,说你近来变化很大,做事有些……”吴氏看了看李云睿,不知道该如何评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