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澄承认自己是个自私的人,这些年来低调做人,猥琐发育,心心念念的赚钱都是为了自己这一家子以后能过上好日子。
哪怕右相府倒了,但自己有钱在手,也不至于过得太差。
至于什么国家兴亡,百姓凄苦。
与我何干?
但在袁彰被围时,赵澄骨子里的热血被点燃了,他第一次觉得有些人比他自己更重要。
袁彰是大境的壁垒,如果他倒了,往后会有更多的大靖战士倒下。
大靖战士若倒下,受苦的就是身后的百姓,那他们右相府也不能幸免。
所以在陷入绝境的时候,他选择让赵演去掩护袁彰突围。
把自己留在了战场上。
尽管他笃定羊庆之不敢轻易杀他,但其实也是在赌。
无论最终的结果如何。
问心无愧。
……
笮竹领着十几个护卫,陪同羊庆之来到军营后的庄园。
这是陵山之役败北后羊庆之关禁闭的地方。
庄园内有杂役也有看守,看到羊庆之后纷纷驻足行礼,羊庆之对每个人都微微一笑,然后径直朝最里面的一排屋子走去。
羊庆之在最靠东边的一间屋子前停下,这间屋子上着锁,六个看守寸步不离。
“小都督!!!”
“打开。”
羊庆之轻声说了一句,将猫递给其中一个看守,待门开后,走了进去。
房间里很黑,贪婪的吸食着射进去的阳光,当门再次关上后,便只剩下屋顶一个角落里有一缕光线射进来。
那个角落有个破洞,除了能射进阳光,还有水在往下滴。
滴答。
滴答。
像是生命的倒计时。
此时,那缕光线刚好照在一个人影身上,这人被反手捆绑在柱子上,长发凌乱,耷拉着脑袋,从身材来看是个女人。
羊庆之走到她面前,像托起赵澄下巴一样托起她的下巴,见她面容很是疲惫。
“还没死的话,咱们聊聊?”
女人缓缓地睁开眼睛,然后下意识的咳了两声。
羊庆之立即后退一步。
“要杀就杀!”女人声音沙哑,但说话的声音却不小。
“怎么,想求死吗?”羊庆之朝那滴水的地方看了一眼,微笑道:“滋味很不好受对不对?”
“你这个娘娘腔,折磨女人让你很快乐是不是?!”
羊庆之又上前一步,撩起周诺的头发,认真的说道:“周诺,俘虏从来就没好日子过,尤其还是女俘虏。若不是看在你与赵澄的关系的份上,你以为你就只受点这种折磨?”
“不要不知足。”
“我对你,已经够客气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