朴有喜道:“肯定是躲到哪里哭去了。”
朴坚多少还是有些内疚,道:“过两天就国宴了,到时候我多打包点好吃的回来给他。”
朴无敌又道:“你还不如给他买头羊回来……”
“你闭嘴!”朴坚怒道:“家里都这条件了,你怎么还去青楼那种地方霍霍?!”
朴无敌道:“别人请客,又不是我花钱……”
“这世上有白吃白喝的道理吗?人家请你的,你终归是要还的!再不许去了知道吗?”
“阿澄昨晚还和我说,让我抽空带他去青楼逛逛……”
“那也不行!他想看姑娘,你带他去街上看去!”
“好了好了,你们父子俩就知道吵吵!”朴夫人给朴坚盛了一碗粥,问道:“伙房里那两人到底辞不辞退?”
“不急这几天,等阿澄走后再辞吧,不然我一个人真忙不过来。”
朴坚扶了扶腰,终于露出个笑容,道:“夫人说得对,我老了,的确是岁月不饶人啊……”
藏在外面的赵澄看到这里,眼眶已湿润了。
他怎么都没想到,朴坚一家竟已沦落至此!
可偏偏,朴坚还如此厚待他!
所有的疑惑都解开了。
难怪觉得房间像是主人房,那分明就是朴坚的屋子!
为了腾出地方让赵澄他们住,朴坚让出了自己的房间,还让女儿和夫人挤在了一块。
为了让赵澄吃点好的,朴坚亲自下厨。
为了让府兵们吃饱,宰了外甥当做宠物的小羊!
赵澄觉得自己的情绪快压抑不住了,怕被朴坚他们发现而尴尬,连忙转身朝院子外走去,边走边抹泪。
此时天马上就要黑了,赵澄站在府外,看着建忠将军府的大门,心生寂寥。
昨晚进府时天色已黑,根本就没注意,这府邸的门头已经破败,两旁的牌匾都脱了漆,俨然一副落魄景象。
下午吕宾来过一趟,说他要凑四十万茶钱还得费些功夫,今日凑不出来,便改约在了明日。
晚上赵澄已无心情出去逛,便早早的睡下。
翌日清晨,赵澄便带着赵五和夏棋秋书拜见朴坚。
见赵澄如此正式,正在吃早饭的朴坚一家人都愣住,连忙收拾饭桌上的简陋食物。
拜见过后,赵澄让赵五双手捧上一个小箱子。
赵澄抱拳道:“朴叔父,朴婶子,小侄此次来长绥非是三五日能离开,还得在府上叨扰多日,这是小侄的一点心意。”
闻言,朴坚脸色顿时一沉。
赵澄又道:“朴叔父还请勿多想,小侄是晚辈,已有五年没来拜见叔父和婶子,这都是应该的!”
“应该你大爷!”朴坚突然暴怒,冲过来便一掌把小箱子打翻,指着赵澄喝道:“我拿你当亲生的大侄子,你把我朴坚当什么人了?”
“你要只是嘴上喊我叔父,心里不认我这个叔父,那你现在就给我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