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都说到这份上,朱卫江也意识到理亏,不再赘言。
他问道:“那我们该当如何?”
“朱将军,你提出用雷霆手段,我觉得没错。”
羊庆之向前一步,走到门后,看着屋外说道:“之前是我太温柔了,身在敌境,只顾及低调行事,太畏手畏脚了。五位将军的牺牲,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,此次偷袭靖东十三城的计划无论成败,回去后我都会向陛下请罪。”
“这是回去之后的事,而当下……”
“不能再重蹈覆辙。”
说着,羊庆之双手负后,攥紧拳头。
“我两千南周精锐,岂能对山上一百人望而生畏?”
“明日黎明,上山!”
“总攻!!”
……
青东城。
中衙署。
署丞陈海与几位同僚正在听青东城太守做工作训示。
城太守正说得吐沫横飞、兴致勃勃之时,一衙吏跑到门外喊道:“报!守尉大人有信来报!”
陈海朝城太守看了一眼,见他还意犹未尽,连忙道:“太守大人,要不我去看看?”
“好好好,你去,完事了赶紧回来开会!”
“是!”
衙役领着陈海来到衙署院内,看到一个灰头土脸的守备军信使正焦急的候在那里。
“你去忙吧。”陈海支开衙役,走到信使面前,道:“太守正在开会,萧守尉有何事?”
“太守他……”
陈海面色一沉,道:“等会议结束后我会转告太守大人。”
信使满脸写着着急,道:“署丞,事态紧急!”
“别慌,出什么事了?”
“守尉大人被困到陵山……”
“等等!”
陈海朝左右看了一眼,然后转过身道:“随我来。”
陈海把信使带到一间屋子里,倒了杯水递给信使,道:“喝点水,再详细说说。”
信使嘴唇都干裂了,将水一口饮尽,这才说道:“守尉大人被南周军困到陵山了!”
陈海先是愣了一下,然后瞥了信使一眼,道:“胡说八道!陵山乃我大靖之国土,怎会出现南周军?”
信使郑重的说道:“这支南周军非同小可,羊门七将都只是先锋!守尉大人判断,他们的规模至少在千人以上,是潜入靖国执行重要任务的!”
“此事非同小可,消息属实?”
“署丞大人!卑下哪敢拿这种事开玩笑啊!为了把消息送出来,已经牺牲好几个兄弟了,我也是运气稍稍好一点才跑出来的!”
闻言,陈海额头上皱成川字,缓缓起身,走到信使身后踱着步。
信使继续说道:“军情紧急,不能再等了!”
“还请署丞马上告知太守,让他派青东城驻军增援,不然萧守尉和兄弟们就全完了!”
“我这有守尉大人缴获的羊家将军令。”
信使在衣兜里翻找,道:“请交给太守……”
噗!
信使话未说完,便感觉背后一痛,下意识的低下头朝胸前望去。
一截刀刃的尖端已从胸口冒出,猩红的鲜血挂在锋刃上。
陈海从他背后伸出手,捂住他的嘴,将刀抽出来又狠狠地补了一刀。
“你我各为其主,兄弟,走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