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谨忍了一下,还是说道:“小相爷,你刀拿反了。”
“哦……”赵澄赶紧将刀柄换了个边。
黄石部那边,骑兵虽然没能把南周的防御阵型完全冲散,但北境三卫在侧翼结结实实杀了个便宜。
见这样下去不行,李赟庆改变策略,让盾兵分开,引北境三卫进来,他带着骑兵和北境三卫对拼。
盾兵分开后,袁琪不再等待,下令一万步兵直接往暮桥推进。
直到这一刻,双方的战士彻底交融在一起,冷兵器时代最残酷的厮杀在渭湖边上演。
夜越来越黑,月光却越来越亮。
月光下,尸横遍野,鲜血淋漓。
袁琪除了眉毛和他父亲一样浓一些,长相其实很清秀。他和他哥不同,他哥各方面都更像父亲,唯独就是脾气冲了些。但在战场上,哥哥是父亲的虎将!
而他,却是走的儒将的路子。
只是可惜,父亲两个儿子,一虎将一儒将,现在已经只剩下他这个儒将了。
哥哥、嫂子、最小的侄儿,都死在了海寇手里。
一想到这个,袁琪便把仇恨转移到了眼前的南周军身上。
是你们,害得我一家人镇守云荆多年!
是你们,创造了我嫂子和小侄儿被海寇抓走的机会!
你们该死!该死!!
我是冠军王的儿子!
我是袁琪!!
我未来也要像父亲一样,成为你们南周的噩梦!!!
“杀!!!”袁琪爆喝一声,举起长剑,身先士卒的朝前方杀去。
有了袁琪这位少帅起带头作用,步兵们的冲锋丝毫不比骑兵弱,加上南周盾兵阵型已经打开,大靖步兵如潮水般灌了进去。虽然明知进入敌方阵型中会吃亏,但没有人退却。
当一支军队悍不畏死后,那么任何阵型和策略都没意义,靠的就是只进不退和拼杀到底的勇气与决心!
血换血,命换命。
袁琪的甲胄已被染红,脸上也全是血浆,但他周身永远聚集着百来人。
有一人倒下,就会有人补上。
这不是袁琪的命令,也不是阵型,而是他在军中积累的威望。
袁彰只有两个儿子,但没一个是孬种。
黄石部没做到的事,袁琪部做到了,他终于靠近了暮桥。
只是挡在他面前的不再是南周士兵,而是一排排偏厢车!
偏厢车的挡板后藏着南周兵,只要靖兵一靠近,挡板上的孔洞中就会有长枪刺出来!
但挡板较高,身手一般的士兵根本跃不过去,而且就算跃过去了也是件极度危险的事,谁知道挡板后面藏了多少人?
又或者挡板后还有别的要命的机关?
“有一流高手和二流高手在我身边吗?!”袁琪忽然停下来问道。
无论轻功如何,二流高手的水平是能够跃过这个挡板的,袁琪自己则是一流高手。
“有!”
“有!我是!”
“我也是!”
“还有我!”
“我……”
袁琪回过头,朝这些举手的人扫了一眼,高喝道:“可敢与我一起跳过去?!”
“有何不敢?!!”
“跳!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