饶是吕禄早已习惯,也不禁皮肤一阵酥麻。
袁修将手反在脑后整理了一下头发,道:“朕的头发都许久没梳好过了。”
吕禄道:“陛下要不满意,老奴换一批奴才伺候。”
袁修摆摆手,道:“朕知道,不是他们梳得不好,只是朕已习惯了魏大人的手法,他们达不到要求,这不怪他们。”
吕禄道:“皇后说过,她很会梳头。”
袁修突然朝吕禄看去,语气突然就变了,道:“慕山岳给你递话了?还是何音给你塞钱了?”
吕禄对袁修变化多端的性格见怪不怪,平静地说道:“老奴从不收银子,从不和朝臣多说话,这是文武百官都知道的事。”
袁修也不是真的怀疑吕禄,只是撒撒气而已,叹道:“皇后那边,朕实在待不住。”
这时,一小太监快步走来,道:“陛下,中散大夫和安远将军求见。”
“这对与狗为伴的父子俩为何突然来了?”袁修想了一下,挥手道:“反正也没事,让他们进来!”
都吁和父子进来,对袁修行礼跪拜后,都吁成都立即说道:“恳请陛下,将末将调往镇南边军!”
闻言,不光是袁修,连都吁和也愣了。
儿子这是发什么神经?
袁修问道:“为何啊?你不愿跟着王大将军了?”
都吁成都极为严肃,道:“和王大将军没关系,只是新北三郡已无战事,末将想打仗!”
袁修道:“暮桥口之役结束后,南周与大靖讲和了,南线边境也无仗可打。”
都吁成都道:“羊庆之年轻气盛,时不时的有试探镇南边军之举,虽无大仗,但小战还是有的,末将想去历练。”
袁修脑中分析着都吁成都的动机,嘴上说道:“你已被封为安远将军,若是回到新北三郡,继续辅佐王刃把新北三郡建设好,不需要以身犯险,轻轻松松熬个两三年,等到大靖在漠北再建新郡的时候,你就能近水楼台先得月被委以重任,你可想过?”
“末将想过?”
“那你还执意要去其它的地方吗?在别处,新的环境新的人,你可就算是重新开始了。”
都吁和赶紧拉着都吁成都,轻声道:“快谢恩吧,别冲动……”
听到都吁成都的请求,都吁和的头都要炸了。
都吁成都被封为安远将军他自然开心,但他看中的却是儿子未来的前程。
夜丹被灭后,漠北无数版图变成无主之地,大靖考虑到自身的国力没有一下全收,才先尝试着建立了新北三郡,让王刃去总都督。
事实证明,大靖的策略是对的,光建一个新北三郡就耗费了无数人的心血,王刃仅剩的儿子王玉峦都差点死在暴民手中。
但只要新北三郡建好了,朝廷必然会继续在漠北地区建新郡,一点点的把夜丹原有的版图给吞掉。
而在扩充版图建新郡的时候需要有人坐镇和都督,王刃身边这些和他一起建立新北三郡的手下便是最合适的人选,尤其是张大连、王玉峦和都吁成都这三个副将!
这一点,从皇帝给他们三人同等封将就看得出来。
一个镇远将军,一个云骑将军,一个安远将军。
可张大连是王刃心腹,王玉峦是王刃儿子,以皇帝疑心病的风格,都吁成都是最有希望出任新郡都督的。
那可是封疆大吏!
都吁和不知给祖宗烧了多少高香,期盼着儿子无量的前途。
可现在倒好,儿子居然选择不在新北三郡干了!
是不是傻?!
被都吁和一个劲的拉着衣角,都吁成都偏过头深深的看了都吁和一眼,深深的吸了口气,然后朝陛下拜倒,似乎已做出决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