仆役说韦康还没有起身,陈群和阎温都是一脸苦笑,心道韦康也是紧张许久,昨天难得与陈群畅饮一番,居然一直睡到现在,这真是有点稀奇。
阎温轻轻叩门,呼唤韦康的名字,房中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,陈群也稍稍用力叩门,高声道:
“使君,陈群来拜见你了!”
两人左等右等,屋中依然没有人声,陈群和阎温顿时感觉不妙,两人赶紧推门闯进去,只见韦康正烂泥一般躺在榻上,二人赶紧上前,这才发现韦康七窍流血,居然已经死去多时!
“韦使君!”
陈群惊得手足无措,阎温更是忍不住哭出声来,赶紧叫人通知杨阜等人。
杨阜听说韦康出事,一颗心顿时落到了谷底。
他和外兄姜叙二人赶紧飞奔过来,见韦康果然病死,也是放声大哭,不敢相信昨天还与他们有说有笑的韦康居然会遭到如此毒手。
姜叙强忍着悲痛,叫仵作前来查探,确认韦康确实是中毒而死,而且中毒而死的时间应该就是昨天夜深之时。
昨夜韦康与陈群二人把酒言欢,让所有的仆役都别靠近听二人的谈话,喝道半夜仆役都已经睡去,更是陈群将韦康送去睡觉。
现在韦康死的蹊跷,众人立刻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陈群。
陈群有口难言,只能举手苦笑道:
“这是贼子有意构陷与我!还请诸君明察。我与韦使君往日无怨近日无仇,昨夜还把酒言欢,再说我想要杀人,身上总得有点毒药才是,我,我身上哪有什么毒药?不信你们自己搜索便是。”
这个杨阜和姜叙倒是相信。
陈群又不是犯病,就算昨天喝多了有什么言语冲突,最多跟韦康厮打一番,下毒这么精妙的手段可不是一个醉汉可以做到。
那就是说……
“此事暂先不说,我觉得其中有不妥之处,速速请人请云将军来冀县,莫要有一刻耽搁,我等……”
“杨长史!”
杨阜还想息事宁人,可没想到手下人匆匆跑来,告诉了杨阜一个让他颇感震惊的消息!
冀县的大小官吏今天一天没有看到韦康,心中已经颇为焦躁,他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打听到韦康被陈群毒死,已经从四面八方跑来查探消息。
韦康在冀县的名望极佳,他虽然出身豪族,不贪恋财物,平素宁愿将自家的财物分给百姓,因此很得百姓喜爱。
他被毒死的消息飞速传开,不明真相的百姓从四面八方传来,顷刻间就把韦康的府邸包围地水泄不通,群情激奋的众人纷纷高呼道:
“我们要见韦使君,我们要见韦使君!”
“韦使君被陈群害死的事情是不是真的!是不是真的!”
“杨长史呢!杨长史在什么地方,我们要见杨长史!”
杨阜无奈之下,只能硬着头皮出去,只见之前帮助自己抵抗马超的众人也已经纷纷感到,都是一脸急切之色,杨阜只能暂先舒了口气,高呼道:
“请诸位父老稍稍暂歇!韦使君……确实已经去世了!”
“啊?”众人齐声惊呼,顿时哭声一片,人群中有人高声呼唤道:“陈群凶暴,竟做出这种丧心病狂之事!是可忍孰不可忍!”
“我早说过了,陈群就是马超一党!他之前已经投奔了马超,肯定是担心此事被云将军知晓,所以才下此毒手!”
“是啊,定是如此!还请杨长史惩治此贼!”
杨阜额上的汗珠滚滚而下。
他意识到此事一定有人在背后挑动。
此事完全不符合逻辑,且消息传的实在是太快,他才刚收到消息,全城百姓就已经听闻此事,肯定是有人在其中推波助澜。
“诸位肃静!请听我一言!此事定有别有用心之人在背后推动!陈公高风亮节,又与韦使君无冤无仇,为何如此?
他之前不过是假意投奔马超,此事韦使君也清楚,再说他就算毒死了韦使君也难以掩盖此事,何必如此啊!”
杨阜声嘶力竭地说着,想利用自己的名望让众人稍稍冷静一下。
他这一喊,果然有不少人感觉到有点道理,人群中的躁动肉眼可见的稍稍平复。
可杨阜还没高兴多久,只听人群中又有人怒吼道:
“一派胡言!陈群不过是家世渊博,有通天的背景,你们怕得罪云山,才如此袒护!”
“不错,我之前就听人说,陈群猖狂的很,说他有大军在手,想怎么样就怎么样,谁也不能拿他如何!”
“对对对,又是别有用心之人,反正跟陈群没有关系是不是!”
“到底是怎么回事,杨长史为何不肯说出真相,就凭一句别有用心之人,如何让我等心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