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儿臣,参见父皇!”、
四位塞王整齐划一地跪拜于堂下。
洪武大帝虎目微睁,却并未开口,四人只能一直跪在地上。
养尊处优的朱樉,只觉得膝盖酸痛。
朱棡,朱棣,朱权三人常年征战,却是没有半点不适。
“你们还真给咱长脸啊。”
老朱开口,声音不大,任谁都能感觉到皇帝的愤怒。
“逆子!长本事了?”
皇帝拿起奏折,直接丢在朱权头上,后者纹丝不动。
“把你二哥当贼抓?那天是不是把咱也抓了,这龙椅让给你坐啊?”
“儿臣不敢。”
朱权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,“不过父皇说对了一半,儿臣确实在抓贼。”
你!
老朱火冒三丈,还敢顶嘴!
不过正如老朱所想,肯定是朱樉这厮有错在先。
知子莫若父,别看朱权性格混不吝,但你若不去招惹他,宁王绝不会率先出手。
秦王朱樉就不一样了,简单而言,此人昵比小人,荒淫酒色,肆虐境内,贻怒于天。
“父皇!儿臣冤枉啊!”
朱樉当即恶人先告状,一把鼻涕一把泪,控诉道:“十七弟凭借其个人喜恶,违反父皇之令,前来儿臣封地,二话不说,便直接动手杀了儿臣的护卫,还割了儿臣的头发啊!”
“呜呜呜!身体发肤,受之父母!儿臣心中有愧,我是反抗,反抗,再反抗!最后还是不敌十七弟,这才被生擒!”
“倘若今日十七弟因为个人喜恶能抓儿臣,来日岂不是连皇帝都要抓吗!”
好一个偷换概念,白马非马!
朱权心中冷笑,身为驻守边疆的塞王,这位二哥实力不济,嘴皮子功夫却了得。
轻而易举地将其罪名甩了个一干二净,反咬朱权因个人喜恶,擅自擒拿同宗,更有可能威胁皇权。
朱樉这是吃准了父皇的性格,准备以此先下手为强。
朱标有些踌躇,两边都是他的兄弟。
朱樉,一奶同胞,两人从小长大,自然情深义重。
朱权,更是其一手带大,兄弟之情,恩若父子,也不为过。
“你闭嘴!”
朱元璋一声怒斥,打断了朱樉,反而看向朱权。
“老十七,告诉咱,为何抓你二哥!”
朱权躬身行礼,语气严肃道:“儿臣顾忌兄弟之情,便不该抓二哥。”
“但为了大明江山,不抓二哥,天理难容!”
“朱樉其人,罪状有三!”
朱权之音掷地有声,朱樉却有些心神不宁。
“其一,连年着关内军民人等收买金银,军民窘逼,无从措办,致令将儿女典卖。导致民不聊生!”
“其二,土番十八族人民,父皇千方百计安顿抚恤,方得宁贴。朱樉出征,却将他有孕妇人搜捉赴府。如此扰害,将人夫妇生离,仁心安在!此乃败坏我军名声!”
“其三,征西番,将番人七、八岁幼女掳到一百五十名,又将七岁、八岁、九岁、十岁幼男阉割一百五十五名。未及二十日,令人驮背赴府,致命去处所伤未好,即便挪动,因伤致死者大。”
三项罪名,无一不在令大明江山倾颓!
天怒人怨,朱樉冷汗直流,情急道:“父皇!他胡说,这些都是朱权胡说八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