昔日草原鞑靼汗,今日落魄丧家犬。
古道西风瘦马,鬼力赤披头散发,原本身边的心腹,竟然想拿他去找明军邀功。
若不是他早年勤学苦练,恐怕早已遭殃。
“阿鲁台……我们去瓦剌!去投靠察合台和窝阔台!”
“他们与我同为蒙古十三翼,还是我的兄弟,一定会收留我们!”
“你直到最后,也没有背叛本汗!你的忠心被我记在心里!”
鬼力赤大口喘着粗气,如今只有两万余人,还愿意跟在他的身边。
阿鲁台恭敬道:“大汗,我们只有两万人马,其中还有老弱妇孺!即便到了瓦剌,他们会真心接受?”
“何况属下听说,大汗与那两位兄弟的关系并不好。”
鬼力赤之前说辞,不过是为了稳定人心,谁知对方一语戳破。
“呵呵!血浓于水,何况唇亡齿寒!他们会接纳我等……”
鬼力赤话音未落,只见刀刃已经透体而过,动手的正是“忠臣”阿鲁台。
“大汗,您还是不懂,我等蒙人最不重视血脉亲情!”
“当年成吉思汗他老人家,杀了多少兄弟?扎木合与他义结金兰,还不是死于他手?”
“你去了瓦剌,尚不能成为大汗,更何况是我这个手下,地位更不会高。”
阿鲁台笑道:“来人啊,将大汗的人头砍了,送给大明大皇帝陛下!我阿鲁台愿意投降大明,宁可作为大明边军一小兵!”
——
军营之内。
洪武大帝位于主坐,宁王朱权则被其安排在旁边。
以往在朝堂,这个位置独属于太子朱标。
朱允炆心有不甘,按理来说,父亲朱标不在,理应是他在旁服侍皇爷爷才是。
“老十七,为何不让咱追击小鞑子?”
老朱不悦道:“百足之虫死而不僵,万一此人去了瓦剌,岂不是会东山再起?”
朱棣帮腔道:“父皇所言甚是!十七弟此举不妥,莫非是考虑泰宁卫指挥使的感受?”
术赤皱眉正要出演反驳,却见朱权笑道:“父皇、四哥,何不稍候片刻?”
“若我军追击,鬼力赤困兽之斗,定会折损人马。”
“不如等待有人奉上人头,减少我军将士死伤,岂不美哉?”
朱棡调侃道:“十七弟!你觉得鞑子会送人头过来?他们又不是傻子!”
报!
话音未落,就听到斥候前来通报:“阿鲁台投降我军,亲自献礼皇上!”
朱元璋淡定回了一个字:“宣。”
阿鲁台手捧木盒,进入军营后,便对着朱元璋三拜九叩。
砰!砰!
“罪臣阿鲁台,见过大明大皇帝陛下!”
“有屁快放!”
“此乃贼酋鬼力赤之头颅!罪臣卧薪尝胆,蛰伏于其身边,寻得良机,将其斩首,献于大皇帝陛下!”
木盒打开,鬼力赤上好的头颅正在其中。
双目恐惧,死不瞑目。
术赤心中不忍,对方怎么说都是他的兄弟,更别说是死于叛徒之手。
朱元璋同样不悦,他最讨厌的便是叛徒!
“父皇,阿鲁台乃有功之臣。”
朱权低声道:“儿臣知父皇厌恶其为人,可如今正是收买人心之时!”
朱元璋低声道:“那你说如何处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