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刻胶涉及到国外厂商，BIS长臂管辖需要费力气。</p>
保尔森深以为然。</p>
拉塞尔看着这位做空前辈，抿了口红酒，笑嘻嘻的问了句：「保尔森，你和方卓缠斗过，他觉得他怎么样？」</p>
这个问题让许多人都感兴趣，安静下来想听听曾经</p>
的「做空之王」的看法。</p>
保尔森的神色之间多了些阴霾，沉默数秒后说道：「方卓还是很猛的。」</p>
众人听到这样的评价，心里仿佛都闪过一丝阴影。</p>
「但是，华夏那边有句话。」保尔森攥着酒杯，缓缓说道，「运去英雄不自由，方卓确实很猛，但这次不一样。」</p>
拉塞尔很满意这话，闻言举杯：「敬"这次不一样"！」</p>
市场少了，光刻胶没了，财报不行了，生产线不运转了，这次不一样了！</p>
大家纷纷举杯。</p>
尼克斯联合基金的「空头大师」查诺斯今晚很尽兴，连喝数杯酒之后大声说道：「什么易科，什么方卓，来，听一听！」</p>
他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，让场内变得安静，又用力拿自己手中的杯子去碰旁边人手中的酒杯，发出「砰」的一声。</p>
酒杯碎了，红酒洒了一地。</p>
查诺斯哈哈大笑：「听，这就是易科破碎的声音！」</p>
众人都笑，场内也就响起更多易科破碎的声音。</p>
保尔森许久没和这样多的同行一起交流，又是再次出手做空之前的对手，心情格外舒畅，他逐一和出声唱衰易科的基金经理们碰杯，最后又回到了拉塞尔的面前。</p>
「拉塞尔，你说易科的Q3财报什么时候会出来？」保尔森闲聊最后的时刻。</p>
「下个月31号如果出不来，最多也就到11月的15号。」拉塞尔说着流程上的事情，又猜测道，「我觉得会在下个月上旬就出来，易科已经没有机会了，它拖着又有什么意思？」</p>
按照规定，易科的Q3应该在31号前公布，但也存在特殊情况，它可以向SEC提交Form12b-25，即「通知无法按时提交定期报告的表格」，这样就会出现一个短暂的宽限期，通常是15个自然日。</p>
保尔森点点头，沉吟道：「我觉得方卓会拖到最后一刻。」</p>
「为什么？」拉塞尔问道。</p>
保尔森想着那位很猛的方总，摇摇头：「感觉，只是感觉。」</p>
拉塞尔嘿然：「他拖得越久，市场消极情绪越大，希望方卓是一个能够接受失败的人。」</p>
保尔森想着如今市场里的情绪，笑道：「他会的，他可以像我一样去讲课和卖书嘛。」</p>
两个人对视一笑，再次碰杯，聆听易科破碎的声音。</p>
酒会很热闹，拉塞尔最近在玩TikTok，他还拍了拍情绪高昂的同行，并用文字进行标注。</p>
——我统一了意见的同行们，他们一致认为，易科的唯一缺点就是它很弱小。</p>
……</p>
9月29日，MIGA基金负责人孔豫于深夜时分抵达庐州。</p>
他见到老板的第一面就展示了外面朋友们的盛况。</p>
方卓仔细端详后笑道：「最后的晚餐啊。」</p>
「嘿嘿，我的第一反应也是这个。」孔豫自己动手泡了杯咖啡，「方总，他们已经统一了意见，但我觉得他们的结论不对。」</p>
方卓要听听汽油男卖什么关子。</p>
孔豫宣布自己的意见：「我认为，易科的唯一缺点就是它看起来很弱小。」</p>
方卓哑然失笑。</p>
他把手上的文件抛给对面的汽油男。</p>
孔豫接过一看，先看标题，立即知道中间的看不懂，转而翻到最后的结论，叹道：「梁博士真是天下无双啊！」</p>
9月17日，光刻胶突破。</p>
时隔12天，中芯10nm制程的风险试产获得成功。</p>
方卓已经度过第一时间知道消息的喜悦，点头道：「确实，梁博士</p>
天下无双，如果不是冰芯被限制了，我们大概在年中就能完成10nm的小规模量产，现在已经能发新的旗舰。」</p>
那意味着冰芯与易科可以彻底巩固对其它厂商的领先，可惜的是，这个好不容易构建的循环被打断了。</p>
「梁博士是一把利器，冰芯也是一把利器。」孔豫翻来覆去的看着风险试产的文件，忍不住感叹，「方总，你和梁博士这样的人一搭，这哪里还有对手？」</p>
方卓平静的说道：「过誉了，后面的问题还多着呢，但好歹是能一项项的解决，总归不辜负大家。」</p>
孔豫消化了一会最新的好消息，心中又重新盘算起眼前的局面。</p>
片刻之后，他问道：「方总，中芯10nm的消息能藏到什么时候？」</p>
一般情况，设备和原材料厂商对先进工艺的适配会走在制造厂商的前面，而制造厂商也是多个制程研发同时进行，但中芯这边10nm有突破的情况还是会出现蛛丝马迹。</p>
「Q3财报会推到11月。」方卓没有立即回答，反而谈起外界关注的财报时间，「31号之前不会发，会申请延期，到了11月，差不多第二周，美国那边竞选的结果就能出炉，如果没问题，我们就在那个时候为新人献礼。」</p>
孔豫吃惊的看着方总，随即明白里面可能蕴含的一些额外意义。</p>
他问道：「这次的逼空，奥币那边……」</p>
「不要提前的招呼，这次是我们自己的突破，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。」方卓说道，「到时候最后打个电话，他们想赚多就赚多，无所谓。」</p>
孔豫几乎可以肯定，朋友们还是想赚多的，这马上都快下台了，再不用就作废了。</p>
方卓略一思考，继续说着重点工作安排：「易科的秋季发布会就放在11月第二周的胜选时间了，不会有现场发布，嗯，弄个两行字的发布会，预售搭载10nm芯片的全新一代Mars10。」</p>
全新一代的Mars10如大家所愿，没法使用冰芯的工艺，所以，这次换成中芯的工艺，仍旧算是半代的领先。</p>
孔豫想着各方面的信息和安排，想着易科这次史无前例的发布会，想着到时的局面和血流成河，叹道：「好，为新人献礼。」</p>
随即，他又铿锵道：「为方总献礼！」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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