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臭小子？

要不是走了狗屎运跟在玉无大人身边混了个名堂，还能在自由洲吃香喝辣？

姬老爷子在埋汰自己的子孙上这件事情上，从来不手软。

狠起来他连自己都会一块骂。

姬老爷子很喜欢霍家厨房出品的烧鸡。

他搓了搓手，又撕下了一块鸡腿，刚放进了嘴里。

“老头儿，你听清楚了。”姬行知清了清嗓子，“本少爷的新师傅行不改名坐不改姓，云梦泽之主云梦是也。”

“哦，云梦啊，老子还当是——”姬老爷子咀嚼的动作忽然停了。

下一秒，他猛地跳了起来，鸡腿也掉在了地上，急吼吼地问道：“你说谁？！”

“云梦啊。”姬行知眉飞色舞，“永恒的十大凶恶NPC，老头儿你不会孤陋寡闻的连这个都没有听过吧？”

“老子当然听过！”姬老爷子惊疑不定地看着他，“就你，还能成为云梦的弟子？她是不是眼睛出了问题？”

“我呸！小爷我天赋那么高，被云梦收徒是很正常的事情。”姬行知冷哼了一声。

说着，他拿出了一枚玉佩：“看见了吗？这就是师傅给我的见面礼。”

姬老爷子神情一振：“好浓厚的阴阳五行之力，好法器！”

这时，姬老爷子已经全然相信了。

姬行知将玉佩收好，又得意洋洋了起来：“老头儿，还有一件事情，说出来吓死你！”

姬老爷子先生缓了一口气，拍了拍胸口，没好气地说：“还能有你这个臭小子比云梦收徒更吓人的事情？”

姬行知摆出一副“你太没见识”的样子，随后压低声音：“淳渊老祖宗是云梦师傅的亲生哥哥！”

姬老爷子又跳了起来，比先前跳得更高了。

乃至于失手间，他还把姬行知打了出去。

猝不及防之下，姬行知撞在了墙上，嘶了一声：“我的屁股！老头儿你太过分了！”

“这又是怎么回事？！”姬老爷子又急又迷惑，他结结巴巴道，“云、云梦那是个NPC！你淳渊祖宗那是真人，在历史上留名的！”

NPC和真人还成兄妹了？

“具体说来话长。”姬行知摇头晃脑，“我和你慢慢说。”

姬老爷子愣了好一会儿，才慢半拍地又拿起了鸡腿，食之无味。

他的世界观，在今天都被震碎了。

另一边，书房里。

在霍老夫人的强硬要求下，郁夕珩也将自己的个人用品全部搬到了霍家。

他正在画画。

司扶倾坐在旁边，托着下巴看他。

他随意几笔，行云流水，很快画便成形。

画上是姬淳渊中年时的模样。

在姬淳渊身边，还有江海平、墨雁风以及风易白三人。

在郁夕珩的笔下，这四位世家的开创者宛若活过来了一样。

郁夕珩画完，将笔放下，很轻地叹了一声：“未曾想到……”

司扶倾沉默片刻，轻声说：“以淳渊老祖宗的能力，是能够脱离肉躯而存活的。”

“说不定他可能还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，只不过又丧失了记忆，我当时穿越回去，也并没有真的见到他的尸骨。”

“你总是这么安慰我。”郁夕珩转过身，露出笑容，嗓音很温柔，“和以前一样。”

他鲜少笑。

但这么一笑，风花雪月都因此失色。

司扶倾一怔。

她知道他说的以前，是他前世死的时候。

“但我被安慰到了。”郁夕珩摸了摸她的脸颊，掌心温温热热，“那时我没有力气，见你哭了，也没有办法安慰你。”

他早已预料到了他的死亡，他也并不希望他身边的人因此而悲伤。

顿了下，他又问：“你当时还在想什么？现在都可以说给我听。”

“我当时心里在想，我很想抱抱你，告诉你一千五百年后，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。”司扶倾低声说，“不会有战争，也不会有颠沛流离，你想要的，都实现了。”

顿了下，她继续道：“只是被系统限制着，什么都做不了。”

他静静地看着她，胸膛间的心跳声清晰可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