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着罗才,“那件事便是,讨逆!”
罗才看着杨玄,老泪纵横。
“陛下啊!”刘擎说道
:“故而,那个孩子急切的攻伐北辽,不是什么穷兵黩武,而是想在南下之前,荡平后患。”
罗才缓缓走过去。
跪下。
“见过殿下!”
殿下!
这个称呼令杨玄恍惚了一下。
太子才能称之为殿下。
“罗公,请起。”
杨玄颔首,刘擎扶起罗才。
“殿下……”
“还是原先的称呼。”
时机不到,开不得口。
“国公……敢问杨略何在?”
“他在南周,镜台的人如今依旧在追索他,故而不能回归。”杨玄脑海中突然浮现了杨略的身影。
一番介绍后,杨玄问道:“桑州到手,外界必然物议沸腾,罗公有何教我?”
罗才红光满面,令杨玄担心老头来个脑溢血。
“国公并未出兵攻打桑州,这是感召啊!”罗才抚须,眼中多了光彩,“至干外界物议,长安伪帝不要脸,和北辽狼狈为女干,切断我北疆军民的食盐。国公,这是要活生生的逼死我北疆军民啊!“宋震叹息,“我北疆军民义愤填膺,本想豁出去鱼死网破,国公却顾全大局……哎!好不容易寻到了盐井,却担心再度被切断……”
刘擎说道:“桑州刺史吴云深明大义,主动归附。这归附了也还是大唐的桑州,长安急个什么?”
三人一番话,杨国公就可以歇歇了。
大清早,城门打开,门内的军士打个哈欠,冲着外面喊道:“进城了!”
哒哒哒!
百余骑率先而来。
军士揉揉眼睛,仔细看去。
“都下马啊!哎!这位……这位……”
百余骑勒住马儿,为首的官员下马走过来。
“老夫桑州吴云,特来拜见国公。”
“吴……吴使君?”
吴云来了。
当他出现在节度使府大门外时,门子差点把眼珠子给揉出来。
从北疆和长安翻脸后,长安就组建了一条针对北疆的封锁线,桑州就是其中的一环。
桑州刺史吴云按理该是对头,别说来桃县,连北疆都不会踏入一步。
可现在他就站在节度使府的外面。
神色恭谨。门子撒腿就跑,然后想想刘擎时常说的要稳重,又来个急刹车,差点崴了脚。
“国公。”
杨玄刚到值房没多久,正在听取赫连燕的汇报。
“……桃县那几个镜台的眼线,前几日突然发狂般的打探消息。”
这是发现桑州不对了吧!
杨玄问道:“何事?”
门子说道:“那个……桑州的吴使君,来了。”
“哦!”杨玄说道:“来早了些。”
他起身吩咐道:“那些人无需管,否则弄死几个明的,来了几个暗的更麻烦。丢在那。”
“是!”
杨玄到了大堂,召集官员们聚集。
“这是一此亮相!”
宋震有些兴奋。
罗才干咳一声,“淡定!”
“老罗你昨夜没睡好吧!”宋震指指他的眼睛,“眼珠子里都是血丝,兴奋了?,
“老夫稳重如山。”
“呵呵!”
宋震一笑。
杨玄看着堂下众人,一种人才济济的感觉油然而生。打拼多年,总算是有了家底。
小吏进来,“国公,桑州刺史吴云求见。”
杨玄颔首,“让他进来。”
官员们侧身看着门外。
方才他们得知桑州刺史来了,可为何来?
难道是国公冲着桑州下黑手,吴云这是讨公道来了?
想想自家国公的尿性,大伙儿觉得这个推测靠谱。
吴云缓缓步入大堂。
行礼。
“桑州刺史吴云,拜见国公!”
他,真的拜了下去。
拜!
这是臣服之意!
官员们目瞪口呆。
看着杨玄。
杨玄淡淡的道:“起来。”
吴云进了节度使府,拜见杨玄。
消息传出来,外面不少人都要疯了。
“十余批信使往长安方向赶,看那模样,路上不累死一几匹马是不行了。另外,还有两批人往北辽方向赶。对了,往泰州方向的也有一批人……”
赫连荣禀告完毕。
赫连燕坐在大堂上,轻笑道:“桑州没了,李泌会如何?”
赫连荣说道:“他会疯!”
深秋的长安有些冷,长久的安稳让守城的军士们懒洋洋的。
大清早,看着外面雾蒙蒙的天,几个军士懒洋洋的躲在城门中,打着哈欠,说着最近的八卦。
“……吴老二和那真妇正在得趣,就听呼的一声,房门就被人从外面踹开了,两个大汉冲了进来,当即按住吴老二,说他用强。”
“啊!难怪吴老二鼻青脸肿的,后来呢?”
“吴老二求饶,那两个大汉说了,除非娶了寡妇,否则便把他拖到万年县县廨去。吴老二想糊弄,就答应了。谁知晓那两个大汉弄了文,逼迫他签字画押。”
“艹!还能这样?哎!有人来了。”
“好急!”
哒哒哒!
马蹄声急促。
“止步!”
两骑冲到了城门外,一人丢出牌子,一人继续往里冲。
“是镜台的人。”军士验证了身份,笑道:“好多年没见镜台这般急切,这是天塌了?”
信使打马往里冲,丢下一句话。
“对,天真的塌了!”
军士看看苍穹,眯眼道:“天好好的呢!扯几把蛋!“
两个信使先去了镜台,消息却是给了赵三福。
从一个多月前开始,赵三福就明目张胆的在架空王守。
“大事!”
赵三福面色铁青,随即去求见皇帝。
“陛下在沐浴,且等等!”
在梨园外,内侍拦住了他。
大清早泡澡,你特么的以为这是青楼呢!
赵三福眯着眼。
一刻钟后,韩石头出来。
“少监,大事。”
“说!”
“桑州刺史吴云,投靠了北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