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果如将军所料,孙权出兵了!”西陵,张辽大帐,杨修笑着对张辽道。
“荆州与江东唇齿相依,荆州若亡,我军便有地利优势,可以上击下,就算我军不善水军,但我军有九州之地,就算不断以袭扰为主,江东也会难以承受。”张辽笑了笑,江东会出手,楚南这边是早有预料的,也算不上料事如神,战前模拟推演也不是白做的,孙权会怎么打,这边都有预料。
若他不能尽快拿下江夏,自家大军与刘备出现僵持,孙权会攻打江淮,但若如现在这般摧枯拉朽,荆州表现出不支状态,那孙权只能先来救援荆州,因为荆州若亡,孙权离败亡也就不远了。
“那在下这便去写军令,调集各路兵马前往夏口御敌!”杨修笑道。
“不必,江夏之地,水道纵横,我军若是在夏口阻击江东,三军将士虽勇烈,但既然能完胜,又为何要让敌军得地利之便?”张辽摇了摇头,起身来到地图前仔细观望道:“让出夏口,待敌军登岸之后再与之决战!”
江夏水网交错纵横,大小河道无数,北方军队在这里作战本就吃亏,若再跑到夏口处阻截江东大军,等于在敌方最擅长的地方跟人打,就算实力碾压,但仗也不是这么打的。
杨修看着地图,若有所思道:“夏口与汉水相通,乃是汉水入大将之处,若那孙权不来江夏,反而直接走夏口入汉水,驰援襄樊该当如何?”
张辽闻言诧异的看了杨修一眼道:“那便封锁夏口,阻拦江东军退路。”
就像当初石韬等人不理解楚南如何敢在新野未下之前分兵江夏一般,但当时楚南有绝对把握拿下新野,楚南大军对荆州军有着绝对优势才敢那么做,否则若双方差距不大,那张辽这一路的粮道就保不住了,这也是石韬等人不理解的原因。
而现在,江东军如果放弃江夏直接去襄阳驰援,张辽巴不得对方这般做,那样一来,张辽就可以封锁夏口,这汉水和大江不一样,封锁长江,张辽难以办到,但封锁汉水,挡住孙权退路张辽还是做得到的。
孙权只要没脑残,就不会绕过江夏去攻楚南主力,江东水军战阵,在汉水的威力可就大打折扣了。
杨修被张辽的目光刺激了一下,没再多问,开始书写军令分发出去,命夏口防线的将士有序撤退,退往西陵这一带。
这边的动静,自然瞒不过孙权的探查,得知张辽放弃沿江守卫,退往内陆后,一旁庞统笑道:“此举乃是贼军扬长避短,知道水上不是我军对手,是以主动放弃港口,退守内陆,意图与我军陆战!”
“楚贼虽有奇书,令将士本事大涨,但我江东亦有请神之法,足以与之匹敌!”孙权闻言不屑的摇头道:“这般轻易放弃港口,当真以为我军登岸后便拿他毫无办法?如今可不是十年前了!”
当年孙权刚刚坐稳江东,意图夺江淮之地以震自身军威,虽然败了,但那时候诸侯之间的兵员差距其实并不大。
直到后来楚南传观想之术于天下,加上天地之力复苏,各方才开始逐渐生出差距来,眼下楚南对战荆州军占尽优势,不过是得了练气之法而已,但孙权这边也有请神术,可请动天庭神将、神兵来助阵,自然不会如刘备那般丢人,一战丢城失地。
大军抵达夏口,轻易占据夏口水寨,孙权命程普坐镇水寨,自带甘宁、潘璋、凌统、朱桓等武将向西陵进发。
吸取上次经验,这一次,孙权坐镇中军,并未如前次攻伐合肥一般跑到前线。
十万江东大军浩浩荡荡,一路攻城略地,占据张辽放弃的城池,直奔西陵而去,一副准备占住不走的样子。
可惜新得之地,民心未附,所得气运不多,但若好好经营,当可再得一份气运。
张辽闻讯后,看向帐下众将道:“何人愿意前去一试江东军?”
从数量上来看,张辽身边只有一万兵马,还要分守各处要地,面对孙权几乎是毫无胜算,但打仗可不能这么算,要对付孙权,张辽这边先得探探孙权的底才行。
“将军,末将愿往!”一名身形矮短的将领出列,对着张辽抱拳道。
此人乃是奇人馆出来的将领,名唤武雄,农夫出身,却天生力大无穷,进入奇人馆后,给人最大的感觉就是踏实肯干,也好学,学习能力一般,却有股子旁人没有的韧劲儿,一天学不会就两天,两天学不会就三天,反正不管什么东西,都要肯会了。
正是凭着这股子劲儿,在奇人馆待了五年后一鸣惊人,以简单利落的刀法击败同侪,入军中为将,武艺便不说了,奇人馆出来的武将,武艺普遍都在中等之上,带兵也是把好手,千人之内,能安排的井井有条,但过了千人就不行了,奇人馆和张辽给出的定位都是一员勇将,适合凿阵。
至于这武雄的名字,也是奇人馆给起的,大多数农夫,其实根本没什么正经的名字。
武雄给张辽的感觉就一个,认死理,一根筋,但也确实有些本事。
张辽看了看武雄,沉吟片刻后道:“你去可以,但切记,不可莽撞行事,若不敌,便立刻退回,不得恋战!”
其他方面张辽倒是放心,惟独怕这一根筋把一场试探打成死战!
“将军放心,末将明白。”武雄抱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