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继续听着宝儿的讲话“马总的资金,在云里的很多子公司里分布着,公司表面看的确是没有一丁点马总的股份,但实际却不然!公司每年的收益,有很大一部分是归属他个人的,这也是他应得的!还有很多是他的人,这辈子都不会变的!就像你公司现在一样,很多人是会跟着你干一辈子的,继续换了领导班子,换了名字,更换了股权,但这些人永远和你如影随形!”
我哦了一声道“你说这些是在映射我?”
宝儿摇着头道“起初,我也是这样想的!而且对这种事比较反感!明明马总已经以高姿态离开公司了,可实际上他还一直在暗中操纵着公司,这对我们这些后来的,很不公平!同时,我也很同情,你们请来的那些总经理,职业经理人,都是个摆设,实际上还是你们一直说得算!他们来了,改变不了什么,就是个傀儡,摆设!我也一样!
马总可能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了,他这次回来,彻底切断了和云里集团的所有联系,包括他所有的股份,把公司真真正正地交给我了!”
我淡淡地笑了笑道“这说明之前他就是在考验你,发现你是真的可以继承他的公司,就放心交给你了!”
宝儿嗯了一声道;“在这次转变中,我突然意识到了,云里和耀阳集团很像,只不过一个返璞归真,一个变成了之前的云里!云里集团之前就一直是在资本运作,大多数的投资项目都是别人的,用资本变成自己的!而耀阳集团呢,都是自己的项目,自己找钱,有绝对的主动权!但现在百盛控股的加入,性质就变了,资本进来,味道就变了,这也就是你最不想看到的,但现在已经成了现实!”
我嗯了一声道“我知道啊!”
宝儿看我不以为然,有些焦急地说道;“你知道云里集团的蜕变有多难吗?又回归了它原来应有的样子!可你明明知道耀阳集团现在才是最好的状态,却不去阻止它转变为一个资本企业,你是怎么想的,就这样袖手旁观吗?还是你有信心,等到哪一天,再想马总一样,再把它转变回来啊?”
我摇着头道“都不是!任何一家上市公司,都会有这样的过程,我想过了,就让它顺其自然吧!这些年,我也奋斗过了,我累了,不想再拼搏,再斗了!我不知道,是什么让董总转变了自己的观念,不过,她想怎么做,就让她怎么做吧?我和耀阳都没意见!我知道,还有很多人为耀阳奋斗了这么久,他们不甘心!可你仔细想想,奋斗来,奋斗去,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啊?不就是想过好好日子,手里有钱,又有闲吗?大家都能赚到钱,这不是挺好的吗?至于这钱是怎么赚的?何必去计较呢?只要不犯法就行了!还是啊,耀阳集团是姓陈,还是姓董,也没那么重要!是我们以前看得太重了,看淡点,就会觉得这些真没什么!比起家人的健康,幸福,那些都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了!”
宝儿执着地说道“师傅,你变了,你这次回来,你就彻底地变了!变得没有斗志了,人生变得没了方向!我们不是在很早之前,就已经实现了财务自由了!那时候,你为什么不会这么想,如果那时候你会这么想,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发生了!”
我笑了笑道“不是我没斗志了,而是我变得更加的成熟了,我现在又是另一个人生的阶段了!有些事,你没经历过,你不会知道我的心态是怎么转变的!我也没法和你解释!我知道,我没法说服你,要你和我一样的心态,但在耀阳集团这件事上,听我的,别再去争去抢了,没必要!”
宝儿执拗地说道“不行!你的心血,不能就这样让人抢了去!”
我哎了一声道“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心血,再说了,别人也没抢走啊!只不过,就是以前是我自己赚钱,现在是有人替我赚钱,这不是更好吗?宝儿,你还是管理好你的云里吧!马总呢?他人呢?”
宝儿知道我故意岔开话题道“他很好,只是暂时不方便见你!马总说了,你是个聪明人,我和你的不同就在于,我比你更识实务,但现在看来,马总他错了!似乎我比你更加的有执念啊!”
我呵呵笑道“是吧!年轻嘛,总是比年纪大的有火气!”
宝儿哎了一声道“师傅,你真不争了?还是有什么是不想我知道的?”
我笑了笑道“我瞒过你什么吗?从来都没有!我再说一遍,不是不争了,只是转变心态而已!就没什么好争的!你有时间多去关心关心你舅舅吧!前两天我去看了他,他现在也只记得我和老林了!”
然后我自言自语道“老林都不知道上哪儿去了?一走就是这么多年,一点音信都没有,也是够狠心的!”
宝儿黯然道“舅舅他的病只能维持了!医生说,这是孤独群侯症,加上他年轻时,长期的饮食,作息习惯所导致!一个人开始喜欢自言自语了,就是病发的初期症状!”
我骂道“我靠!你就不想我点好啊!不说了,我们准备出发了,你要不要一起去啊?”
宝儿摇着头道“我还没到退休的年龄,你也没到!”
我笑了笑道“我们这叫商务考察,沿路还会发现很多商机的!我这脑袋,随时随地都能发现赚钱的门路,说不定这趟回来,又能给我鼓弄出什么新项目来!”
宝儿有些茫然问道“那我该怎么办啊?”
我撂下一句话道“欲戴皇冠,必承其重!”
宝儿啊了一声道“什么啊?”
没有太多的解释,我们准备出发了。
车还没出珠海,几辆警车就把我们给拦下了,这次逮捕我们的罪名是,涉嫌境外从事非法活动。
这个早在我们回来之前,就预料到了,问我这段时间都去过哪里?都干了什么?
按照我们事先说好了,统一口径,去找被绑架的贺洁和贺天。原因很简单,贺东的死得到了贺北的谅解,条件就是找回她爸和她妹妹。
具体去了几个人,都干了什么,我们也都是一个说法,去了4个人,关泽,小黑,我和耀阳,其他员工由于早就回来了,也没干什么,就没有一一全部审查。
很快,我们就都被放了出来,张队没有这么轻易地放过我,但没有在警局里,而是找了一个僻静的咖啡店,拉着我坐下后,语重心长地对我教导道“阿飞啊,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吧?”
我诚恳地点了点头道“何止是老朋友,您就像是我的一位家中长辈!”
张队满意地嗯了一声道“大道理我就不跟你讲了,但我还是得劝你几句!”
我急忙说道“您说,我一定都听!”
张队说道“年轻人都爱折腾,这个我理解,我年轻那会儿脾气贼差,一言不合就想动手,不是因为这个,我现在的职位也不至于还在基层!你自己说说,你都多少次从鬼门关上逃出来了,怎么还干这些危险的事啊?不是每次都这么好运气的?这次的事,是上面不想追究,不然,就你们的那个说辞,错漏百出的,你们能骗得过谁啊?”
我保持着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