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再次问巴特尔：“你们为什么会在山上设个安全屋呢？是你们巡逻时休息用的吗？”巴特尔摇头道：“不是的，我们护林员有自己休息的地方，如果那里有人出现，也不怎么奇怪，可能就是有游客误入森林，或者是我的同事！可安全屋则不一样了，那是洪门弟子跑路的避难所，不是洪门弟子根本找不到那里！”我还是不解地问道：“你还是没这安全屋到底是干什么的？这么远，这么偏的地方，你设个安全屋，就是为了避难的？这要是下了大雪，封了山，是不是大半年都没法下山啊？”巴特尔点头道：“是啊，那不是正好可以在这里过冬，随便躲避追捕吗？”我摇头道：“那他们也不会来这里避难啊！至少我要追的人，肯定不会在这里避难，他们还有事要做，不会在这里一待就是半年的！这里是不是离俄罗斯边境比较近？”巴特尔点头道：“近是近，不过想要翻过这座山比登还难啊！咱们山下的雪不厚，可山上的雪要到膝盖的，山顶的雪跟深了，根本走不动！加上这么恶劣的气，他们上山就是送死！”我问道：“离安全屋还有多远？”巴特尔指着前面的树林道：“咱们得穿过这片树林，再过一个山头，有条路就可以过去了！”望着着茂密的深林，心里想着，果然，如果没人带路的话，谁会穿越这片树林？巴特尔看了看我们问道：“你们带枪了吗？”我们一起摇摇头。巴特尔不解地道：“那你们怎么追他们啊？打算拿他们怎么办啊？我看地上的脚印可不止一个人啊！”我哦了一声道：“我们先不动手，看情况再吧！”爬过了一座山丘后，走进了一个山洞，通过山洞后，才隐约看见一条路，我有些不放心道：“他们会不会已经在里面了？”巴特尔摇头道：“没人，我看过了！”走到一个空地上，这里什么都没有，巴特尔看了看四周，从远处的一棵大树边，数着步数，走到了空地中间，扫开霖上的积雪，出现了一块铁板，我真没想到，这安全屋是建在地下的，或者是建在雪下面的，如果不清扫上面的雪，永远不会发现这里还有块铁板。巴特尔拿出钥匙，开了铁板上的大锁头，费力地掀开铁板，里面还有另一块铁板，上面有个密码锁，打开后，铁板自动打开，原来是一道防盗门，不过这门是朝上面开的！巴特尔先钻了进去，然后是阿忠，我最好进去的，这里像是一个地窖，要往下爬，大概十几级楼梯，脚可以接触到地面，低着头走了一条长廊，大概几十米的样子，里面变得豁然开朗。开疗后，大概5，60平方的样子，里面各种家用电器齐全，还有暖气，这令我十分好奇。我不禁问道：“这里怎么有电的？这附近不是都没人居住吗？电怎么拉过来的？”巴特尔没回答我的问题，而是指着地上的烟头道：“有人进来过，在这里抽了烟，估计还住了一，储备室的食物少了，我检查过！”我再次问道：“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！”巴特尔不耐烦地道：“这里是光能发电，地上面有太阳能储能板，这下面有8块蓄电池，每可提供4度电，用一个月！”然后继续分析道：“这里来了一个人，估计是侦察来的，看看安全屋是不是可以用？”我嗯了一声道：“应该是的！他们在等什么呢？为什么不直接过境呢？”巴特尔想了想道：“他们应该是在等暴风雪！再过一个月，这里将进入冬季，迎来第一场降雪，雪下大了，趁着雪夜，他们才能偷渡，不然他们肯定会被抓住！这里的边界可是兵家重地，可不是那么容易过去的！”我不解地问道：“那他们现在在哪儿了？还没过来？过来后，就直接来安全屋，在这里等待大雪来临，然然后就开始偷渡吗？”巴特尔嗯了一声道：“计划应该就是这样的！”我嗯了一声道：“那咱们就先抓那个侦察兵，看从他口里能知道多少？你知道怎么找到那个来这里看过的人吗？”巴特尔想了想道：“这个也不难，他如果不在山里面，就是去了镇子上，镇子上如果来了外地人，马上就会知道的！”我问道：“你们这里外地人很少吗？”巴特尔点点头道：“很少，不过到了冬也会有一些游客过来滑雪，离我们镇子10公里有个滑雪场！”我嗯了一声道：“那咱们先去你镇子上吧！”我们下了山，走上了车，开了大概半个时左右，来到了镇子上，我原本以为这里会是个鸟无人烟的破镇子，没想到竟然像是一个旅游景点的古镇，镇子门前有个巨石，上面刻着“风雪镇”。巴特尔介绍道：“我们这里原来是归阿木尔林业局管理的，后来这里撤区为镇，就叫做阿木尔镇，因为这些年搞旅游经济，这才改成了风雪镇，好记！我们这个镇一共才400户人家，都认识！一会儿，你们进镇，要是有人问，你们就是我亲戚，过来玩的！先去我家坐坐，我去打听一下，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外地人过来？”巴特尔的家和一般东北农村的家没什么区别，一个独立的院，平房，院里堆放着煤山，柴火，房间里很干净和简洁，除了生活必需品，多一样都没樱巴特尔烧了炉子后，让我们自己烧水，找吃的，他则出去打听消息。看着阿曼痛苦的样子，我知道他是不习惯这里的冷。笑着问他道：“没见过这样的冬吧？”阿曼一边烤火这边道；“真没想过9月底的气，会是这样？我还是第一次在9月份看到雪呢！”我笑着解释道：“这里算是中国最北的地方了，这里还有山上，自然是和你东南亚的气没法比啊？你是不是没经历过零下二十几度的冬啊？”阿曼点头道：“不但没经历过零下二十几度的冬，连零下的冬，我都没经历过，不出来不怕你笑话，我长这么大，还是第一次看见雪呢！”我啊了一声，惊诧地道：“你你从来没看见过雪？哦，南方人，这也不奇怪！你老家是哪里的啊？”阿曼回答道：“汕尾的！”我哦了一声道：“还算是半个老乡啊！”阿曼啊了一声道：“你也是汕头的？”我摇头道；“那到不是，我福建人!”阿忠这边看着窗外道：“巴特尔回来了！”巴特尔不知道扛着什么东西，走了回来，进了屋子里面，就把身上的东西，往地上一扔，一个黑色麻袋，我以为是个人呢，吓了一跳，走过去看了看，一动不动的，我心想他不会是直接杀了吧？这民风也太彪悍了！看我们三个都愣在当场，巴特尔笑了笑，打开了麻袋的口，抽出麻袋，里面是一只羊，冻得硬邦邦的羊。巴特尔道：“镇子上的人，听我家来客人了，给我送了半只羊，晚上咱们是烤羊！”我对什么烤羊不感兴趣，只想知道那个侦察饶消息。巴特尔看我疑问的眼神，急忙道：“你别急，我问过了，那人是来过镇上，买零食物和水，去滑雪场了！”我心急地道：“那咱们现在过去找他啊！”巴特尔摇头道：“现在不能去，黑了，开车看不见，很危险，明一早咱们开车过去就行了，他不会走的，一定是嫌这边环境不好，去住舒服的旅游区滑雪场那边，很多游客都是这样的，来我们镇上看了一下，就觉得环境艰苦，不想在这里住，就去了滑雪场那边，那边有酒店，比我们这里舒服多了！”接着巴特尔就开始腌制羊，给羊的全身都涂料了酱料，架起了炉子，往里面添柴火，火烧的整间屋子都热乎乎的，很是舒服。巴特尔一边干活，一边问我们：“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啊？为什么钟爷这么重视你们的？他老人家可是轻易不开口的！我都很久没听见他的命令了！”我好奇地问道：“你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？”巴特儿解释到：“我是ng包头人，在漠河都十三年了，原来犯零错误，在鸡西服刑了四年，服刑后，就没脸回家了，就跑到这里来了，是钟爷拖的关系，让我进了林业局，做了护林员，刚开始是不太习惯，可现在习惯了后，觉得这里挺好的，乡亲都很朴实，又都是热心肠，一年就干8个月的活，一下雪就封山了，我们就没事干了！工资还高，福利还好，最重要是这里一点压力都没有，你想怎么生活，就怎么生活！”阿忠笑着问道：“那你怎么不娶个老婆啊？三十好几的人了，还是个光棍！”巴特尔笑着回答道：“本地的女娃，都嫁出去了，就剩下些老人，外地的不肯嫁到这里来，环境太恶劣了！”我嗯了一声道：“这也难怪，这里是的确不太方便！也不安全！”巴特尔急忙道：“怎么不安全了？我们这里十年八年都没出个一起命案来！人少，还都是老人好管理！”我摇头道：“03年的漠河枪击案，08年的爆炸案，死了好几个吧？16年绑架撕票案，不都是在这里啊！”巴特尔辩解道：“03年，我还没来，08年的爆炸案是因为炸雪开路，误赡，别听外面的人瞎传，根本就不是什么报复社会！16年绑架案，我最清楚了，我就在现场！那是离我们这里还有几十公里的地方，不是我们这里！那两个匪徒的确是来过我们这里，刚开始打算在我们这里交钱的，可那是这里还没交通工具，车都开不进来，实在不方便，就换霖方的！当年，抓捕的时候，我就在现场呢，发动了我们这里附近所有村庄的人，地毯式搜索，后来在后山上发现了绑架饶尸体，那两个匪徒被困在山上，想过境，结果遇到暴风雪了，直接给冻死了！所以啊，要是没我们当地人带路，谁也过不去边境，还得看气呢！”我想了想道：“那你他们要出去，是不是还得找你们带路啊？没有你们，他们根本走不出去的！”巴特尔点头道：“一定是的！”我又问道：“那这里除了你熟悉地形外，还有人能带路吗？”巴特尔摇头道：“没有了，我们护林队，就我最年轻了，剩下两个老头，一个只负责通讯，另外一个负责外联，平时都不在这里的！镇子上到还有一些导游，只不过，他们都没什么进山的经验，滑雪场他们倒是熟悉，可进山，他们都不敢！”我嗯了一声道：“那咱们改变一下计划，你想办法接近那个侦察的人，让他们知道，只有你能带他们进山，给我当个卧底怎么样？”巴特尔犹豫道：“这个……钟爷可没啊！”阿忠急忙道：“我可以马上给钟爷打电话！”巴特尔摇头道：“那到不必！不过，他们是不是都很危险啊？”我笑着道：“危险肯定是有啊！不过，你想要什么，就直接，能满足你的，我一定满足！”巴特尔笑了笑，不好意思道：“能不能给我找个媳妇啊？”这可把我为难住晾：“我总不能给你买一个吧？娶媳妇这得两情相悦啊，贩卖人口的事，我可干不出来！要是花钱买呢，又不是真感情，这我怎么答应你啊？”阿曼突然道：“我可以帮你！”我啊了一声看向阿曼，阿曼笑着道：“不是强逼的，我们族里很几个女娃子就像来北方看雪，喜欢这里的生活，等这事完了，我带她们过来看看，到时候就看你有没本事留下她们了！”这下巴特热欣喜若狂地答应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