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，周不器跟伍雨、宁雅娴一起，去了巴黎右岸的第一区，隔着塞纳河就可以眺望西岱岛。可以说是巴黎最美的地方了。也是古老得可以追溯到古罗马时期的市中心，充满了历史和文化的沉淀。洛朗夫人的家就在这边，大门正对塞纳河。在路上，周不器就觉得这地儿不错。很重要的一个原因，就是这一路上几乎看不到黑人兄弟，这一片的安全就可以有着极大的保障。周不器笑着说：「她的房子卖不？」伍雨抿抿嘴，「卖。」「你怎么不买下来？」「不卖。」「啥？」周不器被逗笑了，「少来绕口令。」伍雨很无奈地说：「这一片好像位置挺特殊的，不卖外国人，接手的是一个法国当地的富豪，价格也谈妥了，才700万欧元。我开价800万欧元，她都没答应，说是政府不让。」周不器生生气笑，「法国政府有这么大的权力？」伍雨道：「别的地方管不到，这一片挺特殊的，是行政中心吧，还代表着巴黎的形象。我也不知道是强制性的要求，还是官方给出的建议。洛朗夫人感觉也挺保守主义的，也想把房子卖给法国人。」周不器恼火道：「可恶的保守主义！」伍雨忍俊不禁，「你不是说欧洲这边越来越左了，越来越政治正确了，很反感嘛。」「就你机灵。」周不器哈哈一笑。欧美这边的党派主要就是两大类，一类是自由主义，就像美国的民主党；一类是保守主义，就像美国的共和党。如果从局外人的角度来看，其实共和党的理念更符合周不器的准则。不过一旦进去了，变成局内人了，还是得支持民主党。所谓的政治正确，其实就是多数人向少数人的一种妥协，是本国人向外国人的妥协，是有钱人向穷人的妥协，是白人向少数族裔的妥协。周不器是大富豪，这一点的利益追求更符合共和党，可以少纳税、拒绝平均主义。其他方面，都是民主党的理念更符合他这个外国人、少数族裔的利益。去了洛朗夫人家里，就直接去地下室。周不器就有点生气。妈的！这么多国宝，都被扔进了地下室，真是糟践。仓库里，有许许多多的木箱子。像是小山一样地叠落在一起。洛朗夫人让管家拿下来……管家看样子也五十多岁了，周不器就赶紧把外面的两个保镖叫过来，他也上阵，大家一起搬东西。随便打开一个木箱子，里面是用破棉花和旧报纸包着的。打开报纸……整个地下室的仓库就好像璀璨了起来，光芒万丈。是一件瓷瓶大罐！上面有青红双色的釉彩。造型充满了神韵。周不器也不是很懂这到底是什么东西，只觉得第一眼看到这个瓶子，就有一种心跳加速、血脉相连的感觉。靠！这特么是中华文明的东西！一定要收回来！伍雨一直在研究，不过也是半吊子的水平，装模作样的说：「这好像是乾隆年间的出口瓷，这釉彩挺绚丽的，符合乾隆时期的风格，老公你翻过来我看下底款。」周不器差点笑出来，就搬过瓶子看了底款，上面写着「道光年制」。伍雨脸色微红，倔强的说：「嗯，道光的，跟我看的差不多。基本是同一时期的，乾隆晚期、道光早期，都差不多。」周不器小心的说：「姐姐，我要是没记错的话……乾隆的儿子是嘉庆吧？」伍雨大发娇嗔，「我说是就是！」周不器连连点头，很认真的说：「这里这么多的东西，我觉得最好是从国内请一些专家过来。我知道你懂，多请些人过来掌眼，总归更靠谱，你说对不？」伍雨脸蛋红扑扑的，翻了个大白眼。宁雅娴在旁抿嘴笑道：「已经联系好了，这几天就能到。」箱子实在太多了。空间又不是很大。几人就挑重点，打开了几十个箱子，简单的观赏了一遍。还真别说，种类真多。除了瓷器之后，还有砚台、笔筒、印章、紫檀木盒，还有玉扳指、玉佩、玉剑，还有许多玛瑙、翡翠之类的珠子，应该也都是装饰衣服或者帽子的。旁边还有厚厚的竖着靠墙叠放在一起油画。有的放在了木箱里，有的由硬纸包着，有的则干脆就是蒙上了一层简单的红布。红布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层。可见已经不知道放置多少年了。周不器挺好奇，走过去掀开了红布。嗬！果然是一幅伟大的艺术品！巴黎真乃艺术之都！这是一幅典型的十八世纪末的沙龙画，画上是两个站在餐桌边上的不着寸缕的女人。一个年纪大一些，是风韵美妇；一个年纪小些，是妙龄少女。真是美啊！然后，周不器就有一种感触。原来自己是延续了欧洲沙龙时期的审美，这画上的女人都是浑身无毛、光洁如玉的，都剃的干干净净。看来自己也有有艺术气息。以后薛姨妈要是再拿这点来反驳自己，或者不想刮毛了，就用这个理由去镇服她。油画的正面没有落款。周不器转过背面，果然有几行字，不过是法语。就去请教洛朗夫人。她过来一看，说是这幅画是创作在1792年，画中的两个女人，一个是莫罗太太、一个是莫罗小姐，是一对母女。嗬！周不器一下就肃然起敬起来。果然是艺术之都吧！一个贵族太太拉着她的女儿一起找画家创作裸画留作纪念，这种事情估计也就是浪漫奔放的巴黎能干得出来了。太有艺术性了。这幅画得好好珍藏。最好是挂在薛姨妈的床头，让她看看一百多年前巴黎贵妇人的格局，好好学习一下。……具体的价格，周不器没谈。就是跟洛朗夫人友好的沟通了一下未来在纽约的生活。毕竟是世界首富。声名在外，有一种无形之中的影响力。中午，见到了跟法国运营商Oran那边对接过了的唐斌辰，他也是大忙人，已经准备返回伦敦了。周不器笑着问：「怎么样？」唐斌辰道：「那样呗，就像你说的，没法合作。我告诉他紫微星近几年没有在视频网站领域重点发展的想法，这行业入不敷出，很难找到一个正确的能够盈利的商业模式。」周不器点了点头，「对，要么就是奈飞那样，只有付费会员才能看。要么就像Hu那样，是‘广告+会员制。普通内容，可以免费观看，通过广告获益；优质内容还是得付费才行。YouTube一年能给谷歌亏掉10亿美元，以后YouTube想要盈利，也得走‘广告+会员的模式才行。」唐斌辰道：「嗯，我昨晚也想了，还真是这样。除非互联网的基础设施服务费能大幅度降低，否则长视频的盈利还真是解决不了的困境。除非是广告费极高的门类，像汽车、游戏这种。汽车的视频网站没什么立足的地方，游戏的视频网站却有生存的机会。」长视频的成本太高了。想要通过「免费+广告」的商业模式获得利润，这广告费就一定得非常多才行。广告费最高的就是汽车了。游戏也是吸金的重要行业。通过广告转为了一个普通App的用户，平台获利可能只有5美元；如果转化为了一个游戏App的用户，获利可能会达到10美元。再往上……那就是骗子了。骗你理财，骗你去赌，骗你去买神乎其神的保险套餐，还有靠着成人内容去吸引的链接转台。很多小的视频网站或者盗版视频网站能活的很好，基本都是要走这个方向。周不器肯定不会自甘堕落。在视频网站上，他只批准了两个项目，一个是美国的游戏视频网站Titch，一个是日本的二次元网站Ni。更长远的视频行业视野，还是应该放在几年后才会成熟的手机短视频领域里。(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!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