淳安郡主的病在京城并没有掀起什么太大的风浪,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通通被一桩又一桩的事情给吸引去了。
苏家复爵的事情很快传遍了京城,上了邸报,人人都知道消沉了许久的苏家要重新复起了,说起来,永定伯当初本来也就是被人算计陷害才会身死,根本跟当年勾结太子意图谋反的传言不同,这一次苏家重新恢复爵位,倒也没人说什么。
毕竟旨意上说了,爵位是给苏嵘的,但是苏嵘如今的腿能不能治得好,那也还未可知,若苏嵘的腿真不能好,这个爵位眼看着也就是个名头好听罢了,不能当差,过个十几年几十年,就远离了军中了。
不过大家讨论苏家的事情没讨论多久,很快又有一道旨意下来-----元丰帝驳了礼部的折子,着礼部以庶人之礼将三皇子下葬,至于三皇子府中姬妾,全都送去了庵中修行。
眼看着是对三皇子深恶痛绝,彻底没了情分。
至于徐家,凡是成年男丁尽数斩首,孩童和女眷全都流放岭南,邵文勋也判了斩首之刑,邵家因为在老家横征暴敛,如今也一并被治了罪。
还有徐家跟邵文勋的同党,但凡是被查到了,基本都入了刑部的大牢。
一时之间京城中人人都谈徐家跟邵文勋色变,生怕跟这件事扯上关系。
连文昌公主也不例外,听说徐家有人找上门来,她皱了皱眉头,不大耐烦的摆手:“这个时候来做什么?不见!”
想了想,她又出声叫住了要出去的嬷嬷,再三思索之后,叹了口气又问:“来的是谁?”
嬷嬷看出她的纠结和迟疑,低声道:“是李家的人。”
李家的人徐夫人的娘家就是漳州李家,跟明昌公主的驸马还能说是同宗。
明昌公主垂下眼睛思索片刻,又改了主意:“让人进来吧。”
不一会儿李家那位夫人脚步匆匆的进来,形容憔悴的俯身去给明昌公主行礼。
礼数周到,行动之间大家之风明显。
明昌公主手里握着杯子,心中想起什么,有些思虑重重,过了片刻,才轻声喊了一声免礼,又道:“多年未见了。”
“可不是。”李夫人说着便快要掉泪,但是却又生生的忍住了,眼眶泛红的声音极低的喊了一声殿下:“不瞒您说,最近家里真是惊涛骇浪,我们都不敢闭眼,可锦上添花易,雪中送炭难,这个时候,愿意见我们的都找不着幸亏公主殿下仁慈”
明昌公主头顶着这顶高帽,略微牵了牵嘴角:“这些话就不必说了,本宫其实也并没答应你做什么。”
李夫人抿了抿唇,也并不觉得难堪,反而深吸了口气应了一声是:“不敢欺瞒殿下,这次上门厚颜求见,实在是有要事相求殿下,请您高抬贵手!”
她说着,已经麻利的起身拜倒在地上,不等明昌公主皱眉,已经飞快的道:“我们不敢贪求什么,只是请殿下能够行个方便,帮我们给王爷递个消息”
她说着,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一尺见方的小匣子来,恭敬的双手捧着举过头顶:“求殿下看在过世的驸马爷也是跟李家同宗的份上,可怜可怜我们,否则整个李家的倾覆只怕就在顷刻之间!”
徐家这么多年做的那些事,怎么可能会没有李家的参与,现在火越烧越大,李家只能想尽办法求情脱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