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是,各位若是想想,如果有人残害我们的兄弟,我们是否义愤填膺,恨不得要他偿命?”朱由检又问。
“这是自然。”
“但若是我们中间出了问题,朱英龙残害了常延龄兄弟,我们如何做呢?”朱由检看着周围。
张世泽立刻道:“当然是治朱英龙的罪了。”
“那朱英龙不也是勋贵子弟吗?为何这个时候就要治罪了呢?”朱由检又问道。
张世泽张张嘴巴,不说话了。
但他不说,朱由检替他说出来,道:“那是因为常延龄为人爽朗,我等兄弟都喜爱他。但是朱英龙为人残暴,我等都厌恶他。是与不是?”
张世泽等人都是点头承认。
“之前朱英龙惹祸,自然有成国公府为他遮掩。如今成国公遮掩不了,就逼迫你们念在同属于勋贵子弟的份上,为他撑腰?我等兄弟若是一直作恶,我等难道就要一直为他撑腰吗?”
所有的勋贵子弟都不说话了。
朱由检道:“之前在校场,我说过勋贵子弟的名声,就是朱英龙这等人败坏的。而现在,大家也承认同是勋贵子弟,我们也有亲近疏远之分。”
“我说这些,只是想讲一件事,那就是勋贵子弟中,到底谁是我们的朋友,谁是我们的敌人,这一点我们要搞清楚。”
“和朱英龙这等人做兄弟,那我们不仅会被他连累,还会遗臭万年,被百姓在背后指指点点。但若是我等明白,勋贵子弟这个身份是生来就有的,但是兄弟朋友却不是天生的。我的想法是,我们要认清到底谁是我们真正亲近的,谁是需要远离的。志同道合的人聚集在一起,才能做出丰功伟业。和朱英龙这样的恶人纠缠在一起,只会消磨我们的志气,败坏我们的声誉。”
说到这里,朱由检面向着定国公徐希道:“这是晚辈一点点的想法,还请定国公指点。”
徐希抚掌感叹道:“信王殿下一番言论,让老臣耳目一新。都说勋贵一体,荣辱与共,如今才知道,志同道合的真谛。”
其余勋贵子弟一直受到的都是影响教育,打骂教育,如今朱由检一番有理有据的说辞,让他们感觉从未有过的明悟,一时之间心中渐渐明朗。
“殿下说得对,朱英龙这等人,我们也少与他打交道。这不过受了成国公的挑拨,才对殿下一直有所埋怨。”常延龄有些惭愧的道。
张世泽却有些迷茫的道:“殿下,这样做的话,勋贵不是就成一盘散沙了吗?若是出了事,不能拧成一股绳,岂不是糟了。”
朱由检幽幽道:“若是你上了战场,愿意将后背交给朱英龙这种人吗?”
张世泽无言以对。
朱由检道:“志同者道合,都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,我等要做大事业,身边自然都要死志同道合的人。只有这样,遭遇危险才能抱成一团,众志成城,所以说朱英龙这等人,注定不能成为我等的同行者。”
“什么大事业?我们衣食无忧,所求的就是个安稳度日,何必搞出这般多事。”有些勋贵子弟不服气的道。
“多做多错,少做少错,不做不错,这才是至理名言。”一些勋贵子弟耳濡目染,已经掌握了勋贵世家的精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