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张世泽,你做什么?”郭培民不满的问道。
“对不起,对不起。”张世泽连连摆手道歉,脸色通红的道:“我只是想起来了,想起来先祖《西南用兵志》的内容。”
“平白无故的,你这时候想起来有什么用。”郭培民咬牙切齿的道。
张世泽偷偷看了看朱由检一眼,支支吾吾的道:“我刚刚听了阳武侯读的考卷,上面写的和先祖的《西南用兵志》十分相像,所以才想起来的。”
“什么?”郭培民不敢置信。
张世泽念道:“信王殿下说说的过滤井取水,防范水毒。我先祖就曾经提过行营需要先探明井泉水草,小心五毒之水,开凿军井取水。其中也听到了军厕十人一个,统一处理,就地掩埋,疫情蔓延需要医者诊治等等。”
说着还读了几段原文,“岁岭大热,病障者多,管理、将校在彼者众,深虑难于医药,枉致死伤。当遣医学者,赐绢匹,分挚差使,修合汤药,支拨钱、米、药等,至军帐钱,点视医疗……”
张世泽背诵了治疗疫病,防范水毒的段落,不是身处西南之地数载,将兵征战的将军,是无法写出来的。
这下所有人都明白过来,看来确实是定兴王写的兵书。
郭培民一脸便秘的盯着张世泽,没想到自己一番算计,居然被这个小胖子给破坏了。
他依然贼心不死,上前讥讽道:“你之前说了不记得,如今又想起来,我看你是奉承信王,故意逢迎吧。”
小胖子张世泽连忙摆摆头道:“不是的,不是的,我真是刚刚想起来。”
朱由检道:“张世泽已经说了明白,你还得寸进尺。你他娘读诵的时候让讲师开个头,就是故意逢迎讲师了?”
这番话惹得勋贵子弟纷纷大笑,觉得这个信王殿下倒是有意思,没啥书生气。
郭培民脸色难看的道:“这不一样。”
“奥,换做别人就是逢迎,换做你就不一样,你哪里不一样?”
朱由检劈头盖脸一顿嘲讽,说到最后还看了一眼郭培民裆部。
郭培民连忙遮住,壮汉娇羞的样子十分滑稽,所有人都笑的上气不接下气。
郭培民咬牙切齿的看向朱由检,满脸怨毒的道:“信王殿下,我们还是说说策论吧。喝热水,挖厕所,这些都是什么道理?”
薛濂也连忙道:“确实,信王殿下学问深奥,还能指点指点我等。”
朱由检轻轻一叹,扫视一边勋贵子弟后,道:“本来只是一篇策论,既然你们感兴趣,那我就说说。”
所有人屏气凝神,想要看看朱由检如何说。
“众所周知,西南湿热,瘴气入体必死无疑。那么为什么湿热就会生病,瘴气又是什么,这些大家有没有好好想过?”
朱由检未答先问,所有的勋贵子弟议论纷纷。
倒是张世泽道:“我先祖兵书上说,是因为水源有毒。”
朱由检点点头,道:“这话说的没错。水是根本,没有水,人三天就会渴死。但是西南湿热,水源多有毒虫,这就是为什么我要提到过滤水源,多喝热水。”
对,朱由检对于西南用兵的第一件事就是多喝热水。
这个道理,千古未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