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,让春泥那丫头跟着到诏狱里伺候着。毕竟她是安远伯府上的老人了,使唤起来顺手。
对了,蜜饯果子糕点一样也不能少,还有驸马最喜欢喝的龙井也拿上......”
咸宁大着肚子,嘴里喋喋不休的指挥下人往马车上装东西。
如画说道:“公主殿下,在多的话三辆马车都装不下了。再说了,驸马是在蹲诏狱,不是休假。万一传到陛下的耳朵里,惹得龙颜再次动怒可怎么得了?”
“要你管,啰嗦,本公主要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,哪来得那么多废话。
本公主和驸马夫妻一体,驸马蹲了诏狱,本公主自然要陪着。
再说了这些东西是给本公主自己准备的,又不是给驸马的,父皇知道了又怎么样?
本公主对皇家的诏狱好奇,想进去体验体验住上一段时间不可以吗?
又不是朝廷的刑部大牢,诏狱是皇家的地方,本公主想去谁又能说什么?”
如画都要哭了,公主殿下想一出是一出,哪有主动去坐牢的啊?
当即如画就跪下乞求道:“奴婢有一言不说不快。”
咸宁说道:“讲!”
“公主殿下身怀六甲,就算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呀!诏狱那地方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,万一您的身子有个三长两短的,就算是把咱们公主府阖府上下都杀了也不足以弥补啊。”
“闭嘴!你个大胆贱婢敢管起本公主的事情了。来人,掌嘴!”
话音未落,齐女官上前啪啪就是两嘴巴。
齐女官下手可是够狠的,如画粉嫩的脸上登时就红肿起来,嘴角隐隐有血丝冒出。
如画眼含热泪叩头不已:“公主殿下,即便是您打死我,我也要说。
奴婢一心为了公主殿下着想,没有任何私心。
陛下要是知道您如此胡闹,定会降旨斥责!还请公主殿下为陛下考虑为自己和孩子考虑啊!”
咸宁身子有些颤抖,手指点着如画怒道:“你个该死的贱婢,真是给你脸了。来人啊,抽她三十鞭子,赶出公主府。”
如画登时大惊失色,叩头如捣蒜,脑门都磕出血来了:“公主殿下恕罪!您就算是把奴婢打死,奴婢也认了,可是千万不要把奴婢赶出公主府啊!
奴婢自幼待在公主身边,这世上早已经没有了亲人。您要是不要奴婢了,这世上之大,哪里有奴婢的容身之所?”
“贱婢闭嘴!”咸宁公主气的浑身突突,抬起脚狠狠的踢了过去。
一脚正蹬在如画胸前。
婢女如画一头栽倒,头撞在了巨大的车轮上。
殷红的鲜血,滴滴答答落在雪地上,就好像是盛开的梅花。
“公主殿下息怒,都是奴婢的错,惹您生气,都是奴婢不好,奴婢给您磕头了。”
如画跪在地上,泣不成声的叩头。
良久,咸宁擦掉眼角的泪水,上前把如画搀扶起来:“你呀你,本公主赶你走,你怎么就体会不到本公主用心良苦呢。
非要留下来等死不成吗?”
如画眼里泛起晶莹的泪花,哭着说道:“公主殿下待奴婢情同姐妹,恩重如山,这么多年了,您心里怎么想的奴婢清楚的很。
如果要死,奴婢愿陪公主殿下一同赴难,绝不偷生。”
“好奴婢,好如画,你知道不知道父皇一直对我避而不见,就连母后都不愿意见我。驸马,这一次我看是凶多吉少了。
不过,我就算是拼着自己的命不要,也要救他出苦海。
所以,这一次本公主是破釜沉舟,我就是要闹,要大闹特闹,要胡闹三光,我要闹的天下皆知,我要闹的父皇母后不安。
他们要是还认我这个女儿,就网开一面放驸马出诏狱,他们要是不顾念父女之情,那我只能陪驸马同上黄泉。
在阴间有我陪伴,驸马也不会孤单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