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来给大爸拜年的,又不是给你,你管我送的是什么呢?”
“我是你志哥。”
“再志再哥,都是平辈。”
朱年志一捏小胖妞的嘴,给捏成了一只小鸭子,才松手,“这嘴,越来越会说。”
“嘴,除了吃饭,就是说话,多说多练,就会说了。”
“你当我夸你呢?”
“难道不是吗?”
“行行行,就是夸你呢!你坐着,我去刷牙洗脸吃饭。”
“真臭!真懒!”
“咦?胆子越来越大了。”
“因为今天是大年初一。”
朱年志一愣。
朱海龙哈哈大笑,“我闺女给我报仇了,真开心,真幸福。”
“你们父女俩,高兴就好。”
朱年志转身出去了。
郑家兰拿了两张五块的新钱,给兄妹俩一人一张,“来,拿着,这是压岁钱。”
“谢谢大妈。”
“谢谢大妈。”
“不客气。”
郑家兰在程文远身边坐下,“文远今年六岁了吧?上学吗?”
“等妹妹一起上。”
“噢,那至少还要等一年。”
“嗯嗯。”
郑家兰拍拍程文远点着的小脑袋,“虎头虎脑的,好玩的狠。”
“对,我就属虎。”
“哈哈哈,”郑家兰忍不住笑,“文远说话真逗,有时候,真分不清他是不是故意的。”
朱海龙看着程文远懵圈的眼神,忍不住笑道:“其实他说的是真话,被你笑懵了。”
程莉附和,“文远哥哥是个实话大王。”
郑家兰改逗程莉,“这么说,你爱说谎话喽?”
程莉摇头,一脸无辜,“我从不说谎。”
朱海龙喷笑。
明明就是个说谎不眨眼的小丫头,偏偏每天扮无辜。
他还就喜欢看闺女这副模样。
……
初一很快就混过去了。
初二,程莉自己起了个大早。
“爸,吃了早饭带我去邮局。”
“干嘛去?”
“买邮票。”
“哪天不能买?”
“就必须今天买。”
“好好,吃了饭就去。”
结果,二姨一家来了。
程莉向二姨二姨夫,以及七波哥八波哥拜了年后,催促程文宇带她出去。
程尚河不放心,“三叔带你去。”
路上结冰,不能骑车,只能走路。
说起来今年没见到几场大雪,全是飘了一会就停的小雪,而且尽下大霜。
早起的冰冻,直到中午边才化了表面一点,下午四点又冻上了。
好在这个年代基本都是泥巴路,反而不滑。
当然,上了引桥或者大桥路,就滑了。
程尚湖把再次滑摔倒的小侄女扛在了肩膀上。
走到了一小那边的人行道,才给放下来。
叔侄俩滑冰似的滑到了邮局,邮局的四开大门,只开了一扇。
程莉一进了大门,就看向杂志柜台,柜员不在。
不是说今天值班吗?
但是后门是开的,程莉对着后门喊:“有人在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