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滚!”朝云嗔怪的骂了一声,“叫文安媳妇多生两个,过继一个给小四。”
程莉看着大哥,“大哥,你媳妇在哪儿?”
程文安顿时被小妹弄个大红脸。
程文宗拉着堂弟挤了进来,“还有我们。”
“对!”程文远最积极,“我就比妹妹大一岁,我能养她一辈子。”
朝云抱起堂侄子,“文远,你媳妇肯定不愿意的。”
“不要媳妇,要妹妹。”
朝云点点他的额头,“我可帮你妹妹记住这句话了,到时候就怕你早就把这句话给忘喽。”
“肯定忘不了的。”
……
这边说的热闹,朱家那边,朱年志忐忑的等着他爸回家。
谁知道等了个烂醉如泥的醉鬼回来。
他爸从来没喝高过,一因他爸酒量好,二因他妈不准。
看来,他的还手,真让他爸伤了心。
一夜没睡安稳,第二天,被敲门声吵醒,他刚要发火,立刻想起他要起早床,起来看事。
朱海龙虽然喝醉了,可是生理时钟还是让他准时醒来。
醒来后,见大儿子破天荒的起了个早,他只是怔愣一下,就继续刷牙洗脸。
洗漱好了,就挑起媳妇给按满的旧桶挑子往东去。
郑家兰对大儿子挥挥手,示意他跟上去。
朱年志硬着头皮跟上。
薄薄的晨雾里,他爸的脚步非常快,他也只能加速。
出了东门,爬上淮河坝,再下了坝对面。
走过柳树林,走到了淮河边,天色才微微亮起。
这一段河边,间隔摆放了十几块平面大石块,大石块上都蹲着妇人在搓刷,有些石块后还有排队的。
有妇人看到朱海龙,笑道:“海龙,又来洗衣服啊?”
朱海龙点头,“嗯,你们总是这么早。”
“不早不行啊,抢不到位置。”
“那是。”
朱海龙边说边走到一处没有石块的河边,倒出两只桶里的脏衣服。
卷起裤腿,脱了脚上的拖鞋,慢慢踩下河去,打了两桶水上岸来。
然后从脏衣服里打开一个衣服包,衣服包里是鞋子和洗衣粉。
这一打开,那味道立刻让妇人们尖叫。
“海龙,又刷你家大儿子臭鞋了?”
“嘿嘿,没办法,孩子汗脚,又皮实了,这鞋两天不刷,就让人受不了,等我刷两下就好了。”
“呸呸,河边这么宽的地方都让人受不了,你家怎么受得?”
“习惯了就好,习惯了就好。”
朱海龙动作熟练的刷起了脏成了黑鞋的白色回力鞋。
又有妇人说话了,“要我说,你就不该给你大儿子买白球鞋,黄球鞋多耐脏?又好刷。”
“嘿嘿,孩子喜欢,他同学大多数都穿这鞋。”
“你呀,就是太惯孩子了,喜欢就给他买啊?”
“我可没买,我还揍他来着,我媳妇给他买的。”
“这还不是惯?你惯你媳妇,你媳妇惯孩子。”
“我媳妇也不惯!我家大儿子就是皮了点,长大就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