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祐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,目光一掠,也远远地看了她一眼。
冯少君心里微甜,却未多留,以免惹人疑心,很快退了出去。
……
此时,书房里正上演着“负荆请罪”的戏码。
秦王不在床榻上躺着装病了,也不冷嘲热讽了,拱手抱拳,深深躬身:“二弟,大哥向你赔罪了。”
燕王也有些震惊。
秦王什么脾气?睥睨不可一世,谁都不放在眼底。往日秦王风光的时候,他只有低头忍让的份。
现在,秦王竟肯对着他弯腰低头请罪赔礼了!
这感觉,实在……美妙至极!
燕王忙伸手扶起秦王:“大哥快些请起。这赔罪二字,从何说起。”
秦王没有起身,依旧维持着赔礼的姿势:“去年那一桩事,是我一时冲动,差点铸成大错。”
“万幸你平安无事。否则,我这个兄长,实在无颜见你。”
“我做错了事,理当受罚。父皇让我禁足反省,这一年来,我每每想及当日的事,都是一身冷汗,后怕不已。”
“二弟,是我对不住你。你要打要骂,都只管来,我都受着便是。只求二弟原谅我这一回。”
秦王活了四十年,从没对谁低过头。
这一番诚恳的认错赔礼,真是字字血泪。
秦王为了解禁足令,豁出了脸面都不要了。
燕王目中闪过浓浓的讥讽,口中长叹一声:“这都是过去的事了,还提他做什么。不瞒大哥,我每每想到这些,心里也不是滋味。”
“你我是亲兄弟,不管到了何时,为了何事,都不该走到手足相残的地步。”
“父皇再怒,也为大哥保全了颜面,匆匆结案,让大哥以养病为理由禁足。如今都一年了,父皇的气也该消了。”
“大哥放心,我明日就进宫面见父皇,向父皇求情。求父皇容大哥进宫觐见。”
秦王满面羞愧,目中闪着水光,哽咽道:“二弟!你这般胸襟宽广,真令我汗颜。”
“我确实远远不如你。”
“这大齐的太子,应该由你来做。等父皇肯见我了,我便和父皇说,请父皇立二弟为太子。”
这就是幕僚给秦王出的计策。
先负荆请罪,以利益交换,说动燕王为秦王求情。眼下燕王占上风是不争的事实。索性先推燕王为太子。
待日后,总还有翻盘的机会。
秦王也是被逼的没法子了,不得不低头。
燕王心中快意,面上滴水不漏:“大哥这些话真是折煞我了。大哥快些请起。”
秦王这才起身。
兄弟两个一番剖白,冰释前嫌,说话间又恢复了往日的亲近。燕王好生宽慰秦王一番,才告辞离去。
秦王亲自送燕王出府。
隔日,燕王进宫面圣,张口为秦王求情:“……父皇,大哥足足养病一年,身体早已好了,请父皇召大哥进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