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立高抚着胡须说道,“这就是文臣跟武将的区别,我们听到的却是白侯爷连续派人去催促,白世子这才不情不愿赶回来的。
听闻回来的时候跟白侯爷闹了一场,没多长时间,咱们就听到噩耗了。
现在大家都在私底下说白世子实在不孝,不堪接任武安侯之位。”
这话还是许知文和黄金在那里说,说不得明日一大早,圣上的书房中就会出现弹劾白世子的奏折。
“这些文官想法总是比别人要多绕几圈,”肖力威撇着嘴说道,“他们在上京呆了这么久,难道不知道老武安侯已经病了那么长时间?
这要是换在寻常家庭,说不得坟头都要长树了。
现在非得掰扯到白世子身上,也有些牵强了。”
余立高,“说话就好好说话,别一竿子打翻一堆人。
平日里看你跟白世子也没有什么交情,怎么这下子倒替他说起话来了?”
肖力威,“我们这是就事论事,白世子一年到头都在外面替圣上办事,在上京呆着的时间也不长,要是说真的不孝,那府中不还有次子跟长女,他们没把人伺候好,那不是更是不孝。”
曹向前拍拍他的肩膀,“这是武安侯府的私事,咱们作为外人,也不知道内情,就别在这里私自揣测。”
“唉,”余立高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,“咱们这些老家伙共处了几十年,虽然平时看不顺眼,但真到这时候,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。
我准备等出宫后就去武安侯府祭奠一下。”
曹向前,“……一起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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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景烈跪在灵堂,昨夜一夜未眠,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憔悴。
“白景烈,你个逆子,到底跟老侯爷说了什么?让他这么早就走了,”匡云巧一脸悲切的看着白景烈,“你要是嫌侯爷占着位置,你就直说,没必要把人逼到这一份上。”
匡云巧到现在这时候还想把罪名安在白景烈身上,白景烈毫不在意,可他身边的人却不干了。
“夫人慎言,前日我家世子回府,侯爷还中气十足的,”当时骂世子爷的那一场景,很多人都看到了,“后来世子爷进宫述职,接到府中噩耗已经是第二日之事。
这中间可隔着近十个时辰,侯爷在此刻见了谁,夫人怎么不去指责?”
“你算个什么东西?这里有你开口说话的余地吗?”匡云巧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,“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,养什么样的人才。”
“白景烈,你个不孝不义的玩意,你有什么脸面跪在这里,也不怕你爹从棺材里面爬出来……”
灵堂上的一声声谩骂,匡云巧之前一直维持着侯夫人的外形,在此刻已经淡然无存,完全一副泼妇骂街的形象。
“你这个恶妇,”突然间,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,白景烈眼神转动,不再一脸无谓的跪在那里,站起来迎过去。
“祖母,您怎么过来了?”
白景烈看向她身后伺候的人,“不是说让你们伺候好老夫人吗?”
白老夫人昨日一听闻噩耗,立刻昏厥过去,白景烈向宫中求了太医,老夫人不能再受打击,需要静养。
“我没事,这府中还得我这个老太婆帮你看着,你放心,”白老夫人转头看向匡云巧,“匡氏,你刚刚在灵堂上大呼小叫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