拖也闭上了眼睛,然后又睁开眼睛,里面尽是冷静。
“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,不然恐怕很快就会有人来这里搜查。”
刚刚拓跋宏的眼神告诉他,他远没有表面上表现的那么平静,或者说他其实一直在怀疑他,只是一直顾忌着长安罢了,如今长安走了,恐怕他不会再那么轻易放过他们。
当然拖也也知道长安为何会选择离开,如今他们屈居于此,稍有不慎可能都会遭殃。
只有她离开,他们才有一丝逃脱的机会,至少给他们争取了时间。
今日拓跋宏亲自来这,就不可能空手而回,长安与他们,总要带回去一样,而如今长安的顺从,反而让对方有了一丝柔软,反之,恐怕今日就是他们都是人质了。
想到这,拖也再次控制不住,直接朝着桌子重重的砸了下去,拳头渗出血迹也满不在乎。
无边此刻也叹了口气,原本在长安面前的若无其事,此刻也慢慢变得落寞。
“娘娘,南部女公子到了。”
长安坐在镜子前面,听到这直接转过身。
“算算时间,也该到了。”
长安刚想起身,又觉得自己贸然去也不太合适,复又坐好。
看着下方的婢女。
“我知道了,一切就按陛下的想法做吧。”
长安挥了挥手,婢女直接退下。
回到宫里,长安才发现,其实拓跋宏也并不是要她做什么,甚至早已安排人布置好了一切,当然他也没费什么心力,直接按照之前的规格进行处理就好,他们只要做个决定就行。
除了第一天,长安还特地招了人过来准备具体事宜,结果拓跋宏也过来了,然后就听着下方井井有条的安排。
这个时候长安就知道,她好像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待在宫中就可以。
想到这,长安还能记得当时那日的对话场面。
拓跋宏看着长安眼神间带着一股微妙,总让长安觉得对方话里有话,一时间也没弄清楚。
“你的身份尊贵,怎么能去操心这些事,你只要在这镇镇场子就可以了,毕竟后宫女眷还是需要个女主人来进行招待的。”
长安本能的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劲。
“等皇后入了宫,到时陛下就不会再有此烦恼了。”
拓跋宏脸上的笑意凝滞了一瞬。
“到时有她陪着你,你应该不会觉得孤单了。”
长安当对此不以为意,毕竟这可是他的皇后。
长安怔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素面朝天,却掩饰不了那温润的美,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内里早已经慢慢枯萎。
长安反手将镜子合下,不再看里面的自己,只是面上不禁带了丝忧愁。
说实话,如今拓跋宏的安排反而正合他意,她也不喜欢管理这些琐事,如今整个后宫与她而言更多的是冰冷一片。
只是没想到她没去,结果那人到直接来了。
“娘娘,南部女公子在外面求见。”
长安听到这沉思了会便立即起身。
大厅中,长安坐在椅子上,就看到前方慢慢走来一个女子。
南部女公子南兰,做事利落果决,而如今的南部首领,正是她的亲弟弟。
而当初四部之乱时,南部的首领还是她的父亲,而领兵的是她的异母哥哥。当初南部之所以匆忙退兵,不过就是因为老首领病危,急着回去夺权罢了,而最后的得胜者谁也没想到会是南兰。
不错,之所以说是南兰,是因为如今的首领虽是南兰的亲弟弟,可是他只有八岁。
长安曾经想过这位女公子的模样,应该也是英气十足的人,可是却没有想到是一个外貌看起来柔弱无害的女子,只是那双眼睛中的坚毅出卖了她。
南兰眼波一转,眼中的坚毅瞬间消失,此刻就是一个娇柔的女子,仿佛菟丝花一般需要人怜惜。
“南兰拜见贵太妃。”
南兰躬身弯腰行礼,面色带着微笑。
只是她的称呼却让室内静寂一片。
长安直直的看着她,然后忽然笑了。
“你还是第一个称呼我贵太妃的人,不过我喜欢。”
长安直接站了起来,眉眼间带着喜悦。
“女公子,不必多礼,以后我们也算一家人了。”
南兰慢慢的起身,然后看了后方一眼。
“这是南部盛产的香料,具有安神之用,据说用了它的人,午夜梦回间可以梦到自己最想念的人。”
长安听到这句话整个人怔住了。
“不过后面的可能就是夸大了,今日特献给娘娘。”
“多谢女公子了。”
南兰的声音很柔,带着一股亲和的气息,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,即使没有好感,但是也绝对没有坏感。
长安坐在那里,静静的听着南兰说着她们南部的故事,听得很是津津有味。
她发现自己在北燕十多年,好像还没去过南部。
“南部每到冬天,大家都会去打猎,然后一起围炉夜话。”
南兰说着面上带上了柔和的笑意。
“那你也去过吗?”
长安看着南兰忽然心神一动,问道。
南兰听到这笑意更大。
“嗯,去过啊。”
说到这南兰有点不好意思。
“只是我体力不济,每次都是看着兄长们玩,只能在一旁看着阿弟了。”
南兰说起阿弟的时候面色间明显更真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