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，就是有点恍惚。”

长安立刻坐直身子。

马车里很是宽敞，至少即使她和拓跋无为面对面坐着依然觉得很宽敞。

而她竟然真的就这样把他忽视了。

想到这里，长安忍不住偷偷觑了眼拓跋无为。

桌子上点燃了熟悉的香，让人觉得很是安宁。

拓跋无为正在泡着茶，投手间很是优雅。

他的气息很是平稳清浅，很多时候若是他不出声，长安总是会忽略身边有这么一个人。

长安觉得很是疑惑，明明他在那就仿佛一缕月光一样，那么明亮，怎么会忽视他呢。

长安眼中带了自恼。

拓跋无为看着她的小动作，眼中点点笑意。

“离开圣山，天气虽然变得暖和了点，但是你自身可能会觉得寒冷，等过一段时间身体适应就好了。”

说着给长安倒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。

长安端起茶，觉得很是清香。

闻了一下。

“恩，好香啊，这是什么茶啊。”

问完才好像觉得自己有点随意了，他不仅是那位拓跋公子，还是传说中的阎罗皇。

“这是圣山的清凉树上的茶叶泡制的，可以说也是药茶的一种。”

长安瞬间好奇了起来。

“圣山上吗？”

拓跋无为点了点头。

“不过你来的不是时候，它每三年才开一次，而距上次才不过一年。”

“哦。”

长安有点失落。

“不过昭贵妃若是想喝，即使天天供应也是够等到下一次的。”

“啊。”

长安听到这有点呆住了，半晌才反应过来，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。

“长安，你不用担心，论年纪我长你一轮，你若是愿意可以把我当你长辈，我虽是帝王，但是你也该知道我的身子，对于很多事我并没有什么其他想法。”

长安不知为何总觉得胸口处传来一阵闷闷的感觉。

他不该是这样的。

“你会没事的，有神医在你一定会没事的。”

长安急切的说道，然后又坚定的点了点头，表示相信。

拓跋无为无所谓的笑了笑。

人世间就如同他所说的，生与死其实与他早已没有任何区别。

“长安，你救了我，所以我也想报答你。”

“啊，有吗，明明是你一直在救我。”

长安想不起来他说的什么时候，可是仍然反驳道。

拓跋无为眼神闪了闪，最终叹息了一声。

“喝吧，尝尝口感如何。”

“恩。”

长安捧起茶杯喝了一口。

然后瞬间眯起了眼睛。

说实话动作很是不规范，但是却像得到珍宝一样小心翼翼。

“好好喝，而且我感觉全身好像都暖和了一样。”

长安想了想说道。

长安披着夹袄，全身裹得紧紧的，但是刚出圣山那一刻她还是感觉到了寒冷。

“好喝就多喝点，北燕什么不多，但是这个还是供得起的。”

长安眼中带着笑意。

长安又喝了几口。

然后刚将茶杯放在桌上。

碰，头就磕在桌子上倒了下去。

拓跋无为脸上依然是温和的表情。

拿起帕子捂住了嘴。

下一秒，他伸开了帘子，看了外面一眼。

“皇，王爷已经提前出发，打点一切。”

“恩。”

神医也让他跟着王爷一起走了。

想起走时鸡飞狗跳以及王爷那几乎压制不住的怒气，米谷忍不住想笑，但是想到前方是何人，硬生生忍住。

拓跋无为看了他一眼，没说什么。

这一眼让米谷差点不敢喘气。

“让队伍加快步伐，尽快跟上。”

“是。”

很快队伍加速。

可是马车里仍是平稳如常。

拓跋无为看着一旁睡得安稳的长安，眼中闪过很多。

他今天走的时候，有生送了很久。

他知道他站在那里很久。

只是他不能带它离开。

它属于圣山，外界的事情并不应该打扰他。

这些年来圣山之行一次时间比一次短，也不知下一次他又会是什么时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