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也不知道最后怎么从她身上爬起来的,总之都喝多了,什么都不记得了。
吃饱喝足,我们也准备回家。
拦了一辆车,正好容下我们四个人,各自报了目的地就出发了。
我当然还跟杨光一起,现在让我回家也懒得回了,只想好好睡一觉。
杨光家离饭店挺近,所以是我们先到了地方。下车的时候,白昭雪还把头伸出来跟我挥手:“再见啊老婆。”
“再见啊老公。”我也笑呵呵地挥着手。
车子离去,我和杨光勾肩搭背走在小区里。
回到杨光的家中就再也受不了了,在马桶上好一阵吐,又跟杨光挤了一张床,沉沉睡去。
而睡着的我们并不知道,就在不久前,我和杨光差点就回不了家了。
十分钟前。
杨光家单元楼的不远处,十几个穿着黑衣的青年,正一脸阴沉地看着我们。
看看我们,又看看手里的照片,好像在确认着什么。
眼看着我们即将走进单元楼,他们也终于确定了下来,一窝蜂朝我们走来。
但就在这时,领头的人却不动了,因为他的面前挡了一个人。
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大爷。
他想绕过老头,但他往哪移,老头就往哪挡,他不动,身后的人自然也不动。
眼看着我们走进了单元楼,他怒极,大骂道:“死老头,滚一边去!”
那老头微微一愣,说道:“嘿,怎么说话呢?我是老头不假,但我不是死老头,我叫你死人你答不答应?”
老头在说话的同时,那人还想往老头身后走去,但老头一边说一边挡路,硬生生是让他半步都走不出去。
那人都快气疯了,无数次都想伸手去揍那老头,可不知为何,他的拳头竟然沾不到老头的半片衣襟。
“啊!”他疯了一样挥舞拳头:“你给我滚开!滚开!”
而老头还在乐此不疲的说着:“就比方说你叫你妈肯定是叫妈吧,总不能叫死妈,你这个习惯不好啊,什么都想加个死是怎么回事……”
说到最后,老头叹了口气,也没见他做什么,只是轻轻一推,那汉子便如断了线的风筝,直直向后倒去。
“光哥、光哥……”他的兄弟连忙将他扶起。
“死光哥。”老头终于得到了对方的名字,翻了个白眼。
光哥的大名叫袁光平,他当然是吕文奇的手下,在这里围堵杨光。
眼看着杨光和刘天龙已经上去半天了,袁光平也不想浪费力气,认真地看着面前的这个老头。虽然他看上去平淡无奇,可袁光平知道,这是个练家子,跟他们杠上了这是。
袁光平的手下都忍不了了,一个个都准备冲上去暴揍那个老头。
但之前最愤怒的袁光平反倒冷静下来,制止他们之后,说道:“请问,阁下是哪位?”
他虽然不是道上的,但也该听说过道上的事,这么厉害的老头,除了那个人,昌海几乎找不到第二个——之所以说“几乎”,是因为人外有人,天外有天,也许那个人出名了,所以大家都知道他,但绝对不能百分百肯定的说,整个昌海没有比他厉害的人了。
“哦,我叫贺云飞。”老头平平淡淡地说道。
现场众人倒吸一口凉气。
沧龙区扛把子,贺云飞?!
没有人敢冒充,所以没有人怀疑真伪。
袁光平立马恭恭敬敬地叫道:“飞爷。”
贺云飞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“飞爷,请让开,老板让我抓那两个人回去。”
贺云飞却没有让,收起了笑脸,认真地说道:“这件事不归你们管了,回头我亲自跟文奇聊聊。”
众人面面相觑,但还是离开了。
怎么敢不离开?
那可是贺云飞啊,那可是沧龙区的传说啊。
在昌海道上混的,哪个不知道贺云飞的恶名?
四大城区,海岛城为首;昌海之内,贺云飞最凶。这是道上流传的话。
别看贺云飞一大把年纪了,但想当年,人家就是单枪匹马,迅速在沧龙区发展起来,另无数人闻风丧胆。
但他又跟其他老大不同,其他城区的霸主很清楚的知道,自己就是地下,自己就是黑暗,所做之事也都与黑暗挂钩;而贺云飞,他对待地下,冷血无情,堪称昌海市最狠的人,但他偏偏为昌海盖了很多学校,还放话说道上的人一律不得进入学校,违者,死无葬身之地!
从某种意义上讲,贺云飞简直虚伪透了,自己都混黑了,还装成那个逼样给谁看呢?
然后,他就去当老师了——我虚伪?那好,不装了,我是个老师,盖学校可以不?保护我的学生可以不?
没错,贺云飞已经退出了地下——一直都是林夜阳帮忙照料着地下世界的买卖——但他的名声依旧还在。贺云飞不仅自身实力很强,还培养出一帮武校的疯子,所以即便退出,也没人敢跟贺云飞叫板。至于沧武的学生为什么知道了他的身份,这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,这里先不细表。
再说现在,贺云飞打发走他们后,没有像忽悠陈宇一样什么都不管了,而是真的找到了吕少奇。半小时后,那些人前脚进入病房,贺云飞后脚就跟着进去了。
吕文奇正在痛骂着袁光平:“你他妈干什么吃的,一个贺云飞就把你们吓成这样?都给我滚回去,贺云飞要是敢烂……”
就在这时,贺云飞走了进来。
吕文奇顿时就傻眼了,但随即,他就往床上一坐,重重地哼了一声。
贺云飞倒是喜笑颜开,说道:“哟,这是咋了大兄弟?”搬了一个凳子,坐到了吕文奇的面前。
陈宇眼多尖啊,立马就让袁光平带着人出去了,他自己则站在了吕文奇的身边。
人一走,吕文奇才开始说话:“呵呵,我可不敢当飞爷的兄弟,哪有不认识兄弟的电话的,一开口就骂死推销的?”
贺云飞愣了一下,随即哈哈笑了起来:“哦哦,原来是你啊……抱歉,工作忙,没看清。”
“拉黑也是没看清?”
“真的就是没看清。”
吕文奇虽然生气,但也不想浪费口舌,这贺云飞一大把年纪了跟个小屁孩一样,只会耍嘴皮子,真要理论,理论个三天三夜都理论不完。
于是吕文奇直接问道:“说说吧,怎么个意思,你看我儿子都成啥样了。”
吕阔还在床上躺在,头上缠了一圈纱布,看起来凄惨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