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明月手背搭在眉骨上,半掩着眉眼,听见楚息这么说,垂下手,轻轻拽了拽他衣袖:“灵力收了,别说话。”
楚息回头看他:“你没懂这是个什么概念?”
祁明月摇摇头:“不重要,我只知道,就算你今日把自己都说服了,你也影响不了小师妹。”
“?”楚息笑了:“说什么呢,怎么会。”
“外面那群弟子应该还跪着呢吧,去看看么?”
“……”
祁明月压低声音:“当然,更重要的是,小师妹心情不好,能安静点就闭嘴。”
满眸冷戾,席卷压迫感,虽然笑着,但根本看不到半点笑意,更像是情感与面部表情分离。
平时状况内的她就算只礼貌的笑笑也会牵扯点“有但可忽略不计”的笑意,起码不会让人感觉到压迫。
事实证明,祁明月真的是个观察仔细的孩子。
楚息声音慢慢弱了下去:“……那就,这样吧。”
阵法并不算大,却含包了大半个大殿,里面隔绝了被雨幕影响的温度,除了有点“风餐露宿”那味儿,貌似也没什么不好。
金玉璃胳膊懒散的搭在膝盖上,微闭着眸,身边是零散的金子,约莫有个二十来锭。
金子在她掌心和手指间来回飞舞,直到阵法渐渐凝实,她才将掌心这块金子放到一旁的地上,偏头看去,凌乱却又隐隐有序的二十一锭真金摆在一块方寸之地,随着最后一锭金子放下,阵法开始扩大,直到包围住整个大殿,与此同时,星火山里,空气中的火灵气迅速流失,阵法开始成倍消耗灵力。
金玉璃眯了眯眼,下一秒,人出现在金凰灵戒。
她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底牌,但从前很少想过,这种底牌有一天也会用来保人。
说到底,不是谛灵门对她太好,让一度顺从她的第五早修堂黯然失色,只是在她这里,一时兴起可以做很多事。
比如深夜蹿到金凰灵戒,给尚在熟睡,躺在仙珠堆上的沧澜盖了个毯子。
毯子是很普通,朴实无华,柔顺温暖的布做成,但上面附了阵法,那区别可就太不一样了。
墨沉和墨臣御总特别习惯性给她扔毯子,要么就是披风,她不常用,但很少给别人用,沧澜……顶多算只小凤凰,不是人呢。
沧澜:多损呐。
金玉璃其实没怎么认真看过那座“金窝”,上次最后就成了和沧澜“友情抬杠”。
沧澜对此的还原度是真没得说,整体除了金奢就只有金奢。
躺到“真.金塌”上面的那一刻,温暖席卷全身,情绪慢慢平复,火灵力的亏欠开始被抚平。
金子对她而言的意义,是所有偏爱与例外。
是在她情绪为负时,唯二之一在她眼中为正的事物。
……
等金凛收到消息的时候,已经在翌日了。
金凛处理事情的时候习惯先问问凌宿的意见,如果合理的话,很大程度上凌宿说的就是金凛的意思,他正按照惯例问了几句。
“锦玉得本座承诺在先,那日几句忤逆功过相抵,现在本座想问问你,依你看,锦玉的早修现如今该怎么办?”
凌宿抿了抿唇,轻声问了句:“依宗主之见?”